刁奴偷闲慢待主,谢氏敲打弥补误
王老夫人心疼的轻抚晨子清的背,眼睛看向桃心,问到:“怎么回事?你向我一五一十道来。” 桃心跪倒在地,将早上的事全然说出。谈及晨子安在院中的遭遇,更是红了眼噎住。 老夫人身边有一仆唤千尺,自老夫人一出生就跟在身边。二人情意深厚,明为主仆,更胜姐妹,就是晨弈秋也得给千尺让六分礼。 千尺站在身边,看老夫人的脸色愈加凝重,心中也有几分着急。 当年晨子安刚出生,老夫人也起过将晨子安抱到身边教养的心思。只是当时府中刚没了夫人,小人怀鬼,乱象颇多,实在有心无力。 千尺向老夫人提着建议:先教养一批知根知底的婢子们看护九娘子,待府中事波平稳,就把九娘子抱养过来。同时千尺也将自己的亲孙女拨到晨子安那里,告诫她要好好侍主。 老夫人觉得可行,就把这件事交给府中谢姨娘去办。这谢姨娘原是王老夫人身边的婢子,晨家长子晨弈早束发时王老夫人就放了谢姨娘在他身边照顾着。后来晨弈早病故后谢姨娘又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因此王老夫人对她也对旁人多了几分信赖。 一晃一年过去了,老夫人又开始琢磨这件事。这前两天还说起这事,也吩咐了千尺将长青院的侧院收拾出,却不想今日就出了这事。 晨子清跪下泣道:“三娘昨日梦到阿娘,阿娘言之,她于子安有愧,身为母亲却未曾对子安尽过母亲之责。阿娘还让我对子安多加看顾,以慰母亲离女之苦。三娘今日醒来,念及以往对子安的疏忽也是多有愧疚。想着今日天气甚好,便唤人将子安抱来与阿嬷请安。不曾想,竟发现了这种事……” 王老夫人连忙将晨子清扶起好一阵安抚,看向千尺,沉声道:“你一向聪明谨慎,你瞧着这事该如何看待。” 千尺垂下眼帘,面朝老夫人那一侧弓着身子。她与老夫人一同长大,自然知道老夫人此刻定是有十分怒火在心的。思索一番,她开口道:“湖月院里头的人都是谢娘子亲自调教亲自挑选,谢娘子办事一向谨慎极少出错。而湖月院里的哪些人身为相府的奴仆,怎么敢无缘无故地欺负相府的娘子呢,此事颇为奇怪。” 王老夫人轻抚着晨子清的头,并不言语。她管着相府不过两年,自然难以面面俱到。千尺说得不无道理,可说到底,终究是她这个阿嬷的不上心。 她轻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见门外一婢子上前行了一礼:“谢娘子请见。” 王老夫人道:“让她进来。” 婢子顿首退下,不过一会就领了一女子上前。 晨子清向门口看去,门口立着一个女子。身着苍浪色圆领袍,妆着同心髻,髻上嵌着金丝白玉环珠钗,走上前来,见她细眉长眼一分,吊眼含笑,朱唇轻张,未出声已有三分笑意。她一脸关切地看着晨子清,“见过老夫人,三娘子。瞧这,是谁让三娘子受了委屈了,三娘子眼睛红成这样。”说罢,走到老太太身边,麻利地给老夫人斟了一杯茶,双手给老夫人奉上。 老夫人端过茶,往谢姨娘身后看了一眼,问道:“大娘今日怎么没来?” 晨家大娘子晨子莞是晨弈早和谢姨娘所生的女儿,十三岁。谢姨娘每日清晨都会带着她来与老夫人请安,今日没见到,老夫人有些奇怪,故而问了一嘴。 谢姨娘看着王老夫人颇有些乖巧地笑着:“原是一同来的,只是路上发现襦裙破了。大娘想着不让老夫人看着难受就回去换了。” 老夫人轻刮茶沫,送至嘴边小饮一口,又放回桌上。看着谢姨娘笑道:“娘子们正是爱打扮的年纪,也不要拘着她们。眼下也入春了,过几日我让千尺将芙蓉阁的掌柜请来,给九个娘子各裁剪十套衣物。银子就算在我账上罢。” 大娘子晨子莞,晨弈早与谢姨娘之女,年十三。 二娘子晨子月,晨弈早与大夫人王氏之女,年十二。 三娘子晨子清,晨弈秋与云思婉之女,年九岁。 四娘子晨子苏,晨弈早与陈姨娘之女,年九岁。 五娘子晨子英,晨弈秋与刘姨娘之女,年七岁。 六娘子晨子茉,晨弈早与李姨娘之女,年五岁。 七娘子晨子荷,晨弈早与李姨娘之女,年五岁。 八娘子晨子落,晨弈秋与孙姨娘之女,年四岁。 九娘子晨子安,晨弈秋与云思婉之女,年三岁。 晨老太爷祖籍济南,贫苦出身,父母是泉州首富王府的佃农。苦读十余载一朝努力成了状元,先帝钦点任司勋郎中一职。又求旨娶了苦读期间与他有恩王府大娘子,也就是如今的王老夫人。与王老夫人育有晨弈早、晨弈秋兄弟二人,再无其他妾室。在任上与薛文棋私交甚密,退任回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