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凤凰魂未散,一朝重生到年幼2
“娘子醒醒……”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搡,意识逐渐清晰。 晨子清睁开眼睛,头有些晕,她不适地皱起眉头。 朱红色的帘子搭在床架上,床的旁边有一个做工细致的梳妆桌,上面摆了些金光灿灿的首饰。虽是精美,但这些首饰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过于稚气了,晨子清觉得着房间实在熟悉。 “娘子该醒了。”视线落到声源来处,只见一个幼小的人影在床边轻声唤道。 “桃心?”晨子清看着眼前熟悉稚嫩的脸,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那个愿意在无尽黑夜陪她慢慢蹉跎的桃心,那个为了她倒在高贵妃刀下的桃心,终于的,又回到了她身边。 回想过去三十年,幼时被困在府中的一方天地,招花斗鸟,读万卷书却看不清人心险恶,才会信了那人所谓的许诺,犯下了谋逆大罪。 后来坐上了那人许诺的皇后之位,后宫琐事又让她脱身不得,有时候坐在宫中,抬头看到的是屋梁的朱红和金砖的辉煌,却发觉同幼时的一方天地比起,宫殿的宽广却更为束缚。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之前她欠下的,她会好好补偿;之前欠她的,她也会慢慢拿回来。 晨子清缓身坐起:“我起了。” 桃心忙服侍晨子清洗漱,待晨子清坐在梳妆台上,桃心笑道:“娘子是惯会赖床的,往常得我请个三四次娘子才肯睁开眼睛一会儿的,今天倒是稀奇。今日上午无课,下午倒有,娘子莫忘了。” 晨子清坐着,并不言语,桃心只觉她是还未清醒,不甚在意。 她捋了捋晨子清的头发,伸手便要去拿晨子清平日爱用的桂花油。只是,手伸到一半,便被拦住了。 “桃心,我想要这个。”晨子清伸出手指摆在桌边的一个白色瓷瓶。 桃心有些迟疑。娘子平时用惯了桂花油,那些其他的发油也被搁置在了角落。而晨子清方才指的是普通发油,并无特殊香味,娘子一向不喜,常嚷嚷着发油若无桂花香,便与面前那棵长不出桂花只有叶子的桂花树无甚区别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桃心拿过白瓷瓶,顺了顺晨子清的发,刚想问晨子清今日是要什么发髻,就听见晨子清开口了。 “桃心姐姐,等会把我那些个桂花油都拿去丢了吧。” 桃心心内疑惑,却也只是照做。 晨子清知她大约疑惑些什么,便详装气到:“前日我去学堂,却看见六娘用的与我是一样的,若是与他人撞上,那我不用也罢,你拿去丢掉便是。” 桃心暗道小孩子兴性,笑道:“确实气人,等会我拿去别的地方搁着,不让娘子看到心烦。” 待梳妆完毕,桃心将晨子清扶起,问道:“娘子可要现在用膳,膳房的人在外面侯着呢。” 晨子清垂下眼帘:“好,你去将子安抱来,我们一同去向阿嬷请安。” 桃心愣了下,而后微微叹息。 三年前,冷后诞下双生子。双生子满月之时,大周久旱之地迎来甘霖,双喜齐全,举国欢庆。 圣上大喜,特设宫宴,王公贵族及在京都二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参加。 宫宴举行过半,冷后突然将双生子抱出狠摔在地,众人大惊。冷后拿出鸩酒一饮而尽,泣血曰:“来世不愿再与帝王家有任何瓜葛。”随后倒地身亡。 慌乱之中不断有人倒地,太医赶来,诊断出宫宴上部分菜品有剧毒。圣上震怒,下旨将诛杀冷家九族。至此,南岭冷家,百年兴盛大族不复存在。 当今圣上的姑母荣安长公主下嫁云将军,育有云思嬿、云思婉、云思森,姐弟三人感情十分深厚。 云思嬿嫁与卫国公之孙薛桑道,云思婉嫁与中书侍郎晨弈秋,云思森尚年幼,还未娶妻。 当年宫宴,云思森饮下毒酒后身亡。消息传至相府,云思婉当场晕倒,当时她已有八个月身孕,当天晚上生下一女后便撒手人寰。云思婉,便是晨子清的母亲。 那一年,晨子清的兄长晨子泉十岁,晨子清六岁。 那个女孩出生后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丞相夫人去世的痛苦中。而相府不能没有人主事,丞相晨弈秋将已于济南养老的母亲请来。 王老夫人看见那个女孩已经快一岁,却什么都没准备好,立马训斥了晨弈秋,也给女孩起了个名字,晨子安。子安,愿她余生平安顺遂。 晨老太太做事果断,请好教习先生、教养麽麽,整顿府中财务,调教府中奴仆……不到一年,丞相府便从之前那个没有主母的散漫环境中恢复过来。 云思婉去世的时候晨子清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