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凤凰魂未散,一朝重生到年幼1
案桌上的红烛轻摇晃动着,烛光映着昏暗的房间明暗交杂,也晃混了新房喜庆的气氛。 厢房内摆放着一张做工精细的红木床,床边坐着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女子坐得端正,闭眼蹙眉,仿佛烛光也晃乱了她的心绪。 “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女子慢慢睁开眼睛,往纱帘后门的方向看去。脚步声从门口穿来,越来越近,直至纱帘。纱被挑起,走进来一个穿着新郎服的英俊少年郎。 少年看向女子,带着些喝了酒的憨气,对女子一笑,走上前,仿佛想对女子说些什么。 突然,女子看到少年的身后涌起无尽黑暗。与此同时,少年的身上窜出一团火焰,火势凶猛,火舌瞬间将少年包围。 “不!”女子失声叫道,不顾礼仪的上前想将少年拉开。少年看着她,依旧笑着,冲女子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跌入黑暗中。 “不行!”女子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你……”少年温柔的看着女子,眼中漫起浓浓悲伤。他挣开了女子的手,往后倒去,瞬间被黑暗吞噬。 心脏被自责、悲伤、愧疚包围,挤得满满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掉。女子捂住胸口蹲下,豆大的泪珠不断从脸颊滴落。 她闭着眼睛,觉得头痛欲裂,汗珠夹着泪珠碎在青玉铺陈的砖上,在寂静的房间荡起涟漪。 女子努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红烛、案桌、红木床、纱帘……她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好像都在旋转,互相缠绕交杂,揉匀了搅散了再包裹住她。女子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可她也被黑暗包裹着。 “对不起……” “不该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 “对不……起……” 她不断的道歉,直到再也支撑不住。 “皇后?皇后……”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轻声唤她。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她只能躺在床上,思绪渐渐恢复清明。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却隔了许远。 “皇后这样多久了。”语气淡淡的,并无焦急之意。 “回陛下,娘娘昨夜开始高烧不断,太医连夜施针娘娘也不见醒,婢子一时着急才不顾侍卫阻拦唤出皇上。” 寝室沉静了下来,许久,皇帝才长叹了一声:“起来吧,你是皇后身边的人,朕自然罚不了你。你去太医院将太医令叫来给皇后诊治,待皇后醒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旁边伺候的小宫女不由惊呼“娘娘?娘娘醒了!” 她看着床帏,眼神涣散。一道脚步声撞入她的耳中,缓缓飘向床边。 “皇后醒了。”皇帝俯视着她。那是他的皇后晨子清。其父晨延秋曾任中书侍郎一职,权倾朝野。其兄晨子泉曾任太子太傅,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至于为什么说都说曾经,因为晨家早在一年前就因协助太子谋反而被满门抄斩,太子也在一年前被贬为庶人入狱。而他在昨天下了一道圣旨,将太子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皇上真要处死太子,再无余地吗。”晨子清看着皇帝,眼神哀切。 皇帝仿佛被她的哀痛灼伤,避开了她的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晨子清打断:“陛下当真信了昨日高学士列出的太子二十四罪?” “朕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的百姓信不信。”皇帝吹下眼,轻轻落下一句话,这个理由甚至都不能说服他自己,他心中也明白那二十四罪的可信度。可他是皇帝。 晨子清笑了,早该知道的,早在十五年前还不是皇帝的他用剑刺穿那个少年郎的时候,就该知道他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的。可即使知道,她还是得为她的孩子谋一丝生机。 她跪在君前,道: “我没有生过承德,承德是沈妃拼了一天一夜的命生下来的。 “我也没养过承德,他五岁来到我身边,我就把他放给宫女嬷嬷。天冷我没没他添过衣,下雨我没给他送过伞。他若是不重礼仪我会重重责骂,他若是轻视学业就要被罚跪思过。 “他一个人,晃晃悠悠的一个人长大了。我没有给过他什么,不过只有一个太子的名分罢了。不过一个太子,皇上大可以废了他,给承礼、承仁……让承德退的远远的,去吃斋念佛为国祈福,去耕田种地自给自足,就算这样也不行吗?皇上一定要杀了他吗?” 皇帝偏过头,不愿与晨子清对视:“萧承德纵下属强抢民女掠夺民财,是为不仁;起兵谋反窥视皇位,有违臣之本分;在牢内暗讽君上大放厥词,是为不忠不孝……” 晨子清自知求情无望,她看着皇帝,眼神尽是嘲讽:“那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废了我呢?太子一死,国不可一日无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