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霍格莫德街头

兮的，已经预见了在里面滚过一遭之后将会变成什么鬼样子，“拜托，就没有体面一点儿的捷径吗！？”

他控制不住地洁癖发作，简直抓狂——周末出门当然不会穿校服，所以他挑选了精致得体的风衣，内搭衬衫马甲，下面是剪裁合身的长裤和短靴，任谁看了也要赞一声风度翩翩，而救世主——旧套头毛衫+随意的外套+牛仔裤，在穿越这条该死的密道后，谁损失比较惨重一目了然！

“你真是个挑剔的家伙。”哈利可不会惯他的毛病，“那要不你出去雇一辆马车，车里备上糕点和红茶，再慢慢溜达过去？反正我要从这里走。”

我当然不能让哈利自己从这条煤球通道里走——德拉科明智地闭上了嘴，但还是忍不住给衣服悄悄施了一层防护咒，才跟着哈利钻了进去。

在他们两个都进去后，那座雕像驼背上的入口消失了，雕像也慢慢旋回了原本的位置，走廊上安静如常，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他们顺着滑梯一直往下滑……滑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久到德拉科觉得衣服都快摩擦生火了，这条通道终于到了底。

面前是一个长长石阶的底部，德拉科往上看了看，黑漆漆的：“从这里走？”

“荧光闪烁！”哈利点亮了魔杖，“对，不太长，二百多阶就到了。”

这条“不太长”的台阶路，让德拉科走得气喘吁吁，而他旁边的哈利则表现好得多，甚至还能气定神闲地嘲笑他：“你看起来可真的是缺乏运动，德拉科，你是不是以前连书包都是高尔帮你背？”

“……只是偶尔！”斯莱特林不肯示弱，但他没法否认，他是真的一直养尊处优，没吃过苦，更没干过什么体力活，跟从小干家务、十一岁开始就在各种冒险间摸爬滚打的哈利，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不，我会改变的。德拉科想，我才不要再跟他当两个世界的人。

“到了，我先上去。”哈利停住脚步，把魔杖叼在嘴里，伸手去推头顶。德拉科这才发现，原来楼梯的尽头是一扇活板门。

活板门被推开一条缝，哈利谨慎地看了看，把木板整个打开了：“没人，太好了，快上来。”

德拉科跟着钻了出来，发现这里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地窖，灰尘很多，整箱整箱的货物、乱七八糟的材料、甚至桌椅板凳……因为不透风的关系，地窖里还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儿……德拉科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哈利拿出隐形衣抖开，招呼他：“来，这是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地窖，我们悄悄上去，就大功告成了。”

救世主脸上沾了一些灰，德拉科钻进斗篷，非常自然地抬起手指抹了一下，帮哈利擦掉了。

哈利并没在意：“我脸上有东西？谢谢……嘿，靠近一点！不然上楼梯的时候你的脚会露出来！”

而德拉科悄悄摩挲了一下手指，轻轻弯起了嘴角。

霍格莫德村作为一个正宗的魔法村，店面和街道都非常古老了，所有的建筑物都呈现出一种中古世纪的苍老和优雅，灰色的尖顶和斑驳的石柱勾勒出起伏的天际线，这边的冬天经常下雪，所以每间屋顶都会积着一层白白的积雪。

他们来的时候还不错，路面上的雪很少，而且今天是个大晴天，街上熙熙攘攘的，魔法制成的气球在半空不停变换着形状和颜色，街头还有带着火灰蛇吹奏表演的艺人、以及叫卖会自己唱歌的鲜花的小贩。

哈利说是来逛逛，看起来就真的是来逛街的，少年人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显得非常兴奋，让德拉科有一种带着十几岁的斯科皮出来的恍惚感。

“德拉科你看你看！”哈利指着一个店铺的橱窗，那里面展示的宠物猫咪会变色，浅蓝色的眼珠像水晶一样，随着外面经过的不同人的衣着变化，它的皮毛颜色也不停地在变化，“它真漂亮是不是？”

德拉科凑近了看，盯着的却是玻璃上反光出来的救世主的眼睛。

“哇哦！它变成浅金色了！”哈利惊喜道，“跟你的头发一样，瞧啊，像个毛茸茸的金丝球！摸起来一定很顺滑！”

那幽静纯粹的祖母绿色，剔透无瑕，是他曾在遥远的少年时代里，锁在暗夜帷幕下的情诗。

后来它们藏入了梦境深处，长久缄默，直至岁月尽头，仍不肯离席。

终于啊，终于命运的洪流竟然冲散了掩埋其上的时光砂砾，死亡的降临带来了一场意料之外的重逢。

“喜欢吗？”德拉科轻声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有多缱绻，“我送你？”

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真的，一切、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