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至上空，金色的光晕围着云曦珠浮散开来。

洛峥的眼底浮现出冷意，紧盯着着空中悬浮的云曦珠:“你是神族人？”

他也认出那云曦珠上加诸的是神族的封印，这封印便是仙门之人也无法解开。

若非是神族人，也无法解开这远古的封印。

寒矜之所以能够撼动这结界，应当是与她心口的神石之力有关。

洛峥越来越困惑:“不对，你身上的灵力分明来自幽都，你不是神族人。”

寒矜一面拔出万灵刃，一面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你和你哥哥的确长得挺像的，但是你怎么这么——蠢啊。”

若不是看在云岫的面子上，刚刚洛峥调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动手了。

瓷瓶中黎彦的血滴到万灵刃上，一道金色的光芒绕着刃端闪烁。

——刃开了。

寒矜的长鞭直直地甩向了洛峥，将他牢牢地禁锢住。

“月邪——原来你是幽都的邢官。”

沾血的万灵刃自她的手腕飞袭而出，直直地插入洛峥的心脏。

暗红得有些发黑的魔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化作无数的黑色颗粒。

黑色的颗粒又徘徊凝聚成一团黑雾，从寒矜的身后袭来，寒矜感到了身后无尽的凉意。

但她躲不掉——

“怦”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落到了地上。

寒矜回过头，圆鼓鼓的灰球一路滚到了她的脚底。

脏兮兮地，满是血污。

她呆愣着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灰，手中幽蓝色的焰火渐渐熄灭。

小灰挣扎着用爪子扯了扯她的衣角:“蠢女人——真没用。”

寒矜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小灰捧起，将它揽入了怀中。

“你是千年间——唯一伤到我的人。幽都的邢官，我记下你了。”洛峥化作一阵虚影，迅速消散。

寒矜慌张地凝聚起手中的灵力，不停地往小灰身上渡去。

蓝色的光围绕着小灰瘦弱的身子流转。

可是为什么，渡不进去。

小灰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将她的手打落:“蠢女人，没用的——”

小灰的内丹被震碎了，它的妖丹中只有妖力，她的灵力根本没办法渡入它的体内。

她的灵力只能让它变得舒服些。

小灰的唇角溢出了血，绯色的血将她浅蓝色色是袖口染得有些发褐。

小灰的眼眸已经半阖上了，露出一条细缝:“蠢女人，别难过……反正我也只是一只兔子，从前，你那么讨厌我。”

寒矜温柔地抚了抚小灰耸拉着的耳朵，轻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很喜欢你。”

小灰幽幽地说着:“——下辈子，好想做人啊。”

它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灰溜溜地身子也越来越透明。

直到它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在空中。

她的掌心，只剩下一根灰色的绒毛。

她紧紧地想要攥住，却还是留不住。

*

“——天晴了!黑气全都散去了。”

“——我这是，在哪儿？”

小七额间的魔气已经散去，恢复神智的她感到有些恍惚。

“阿兮——阿兮——”

黎彦缓缓睁开双眼，阳光透过他的掌心，映着斑驳的树影。

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的魂灵不是已经献祭给万灵刃了吗……

“——蔚师姐呢，蔚师姐为什么不见了。”

木香花簪中藏匿许久的小狐狸靠在树下，怔怔地望着黎彦失魂落魄，寻找蔚兮的身影。

小狐狸叹了一口气，黝黑色的眼眶有些泛红:“他找不到蔚兮了……蔚兮用了禁术换灵阵，献祭的其实是她的魂灵。”

寒矜这才恍然，她终于明白崔菱烟与蔚兮间的渊源了。

崔菱烟的确是蔚兮的转世，因为前世的献祭而导致今世崔菱烟魂灵的不完整。

不完整的魂灵会导致她始终缺失了一段记忆，并且前世残存的执念与遗憾会一直伴随着她。

以至于崔菱烟将前世的黎彦视作了今生并不存在的心上人。

原来早在承安镇那邪修设下的幻影中，一直都有黎彦的存在。

黎彦就是崔菱烟口中一直念叨的“心上人”，这份执念也促使着她在新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