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姑娘,也能让将军安心些。” 宋雁书看向钟承,思量了一番,明白过来钟承是说有丫鬟跟随自己出行,在这京中更方便些,便答应下来,望着她们笑道:“多谢舅母姨母这般为雁书打算。” “瞧你这话说的。”姨母见她答应下来,放下心来,拍拍她的手,“来吃饭吧。” 宋雁书环顾一周,望向舅母道:“舅舅还未回来吗?” “他今日去了城外的庙宇抄经,傍晚才回,不必管他了。”舅母回道。 “舅舅喜研佛经?”宋雁书好奇道。 舅母摇摇头,失笑,“不是,不过是抄那佛经可卖于那来上香拜佛的达官贵人,换些银钱罢了。” 宋雁书默了两秒,小心地看着两人脸色,“雁书有一言,但担心舅母姨母多心。” “你这孩子,同自己家里人这般小心作甚,难道对你来说,我们是外人?平白对你多心?”姨母佯装不悦,“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舅母也在一旁点头,“是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雁书转头示意钟承,钟承回房,不一会便搬来一个小匣子。 见舅母姨母都好奇地盯着匣子,宋雁书打开,露出里面近百两银钱。 两人吃了一惊,皱起眉,已明白过来宋雁书想说什么。 姨母抬手止住宋雁书的话头,看了舅母一眼,转过头对宋雁书道:“雁书你这般,可是未将我两家当做亲人?” “不是。”宋雁书忙解释道。 “雁书幼年丧母,见到舅母姨母,这才知道母亲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而雁书一个晚辈,也知此行为不妥,所以昨日未将银钱拿出来。可雁书一行人回京,吃穿住行皆需开销,而这按理说应是由父亲来交与舅舅姨母的,可雁书是私自回京,父亲并不知情,是以雁书只能以晚辈的身份来交与舅母姨母。况且……” 宋雁书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如今又添置了丫鬟的月银开支,舅舅家并不宽裕,姨母夫家便是不说,心中也难免有芥蒂。倘若连累舅母姨母日子不顺,雁书于心难安。雁书说话直接,诚心诚意,并无他念,还请舅母姨母见谅。”说罢,宋雁书便退后一步,深拜下去。 半晌,宋雁书感觉有人上前搀扶自己,抬头一看,姨母已是满脸的泪,舅母也在一旁掩面而涕。 “姨母……舅母……” “雁书,我苦命的姑娘,小小年纪,竟考虑得如此周全,足见吃了不少苦头……”姨母一把搂住宋雁书,声音哽咽。 宋雁书有些无措,半晌才伸手环住姨母,轻拍安抚着。 舅母在一旁站了会,拭去脸上的泪,回房去,不一会也捧着一个匣子出来了。 “雁书。”舅母唤道。姨母松开手,两人一起看过去。 舅母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写满字的纸,拿开纸,下面是约莫两三百两银子,见两人吃惊,舅母苦笑道。 “昨日,邵将军拿出这些银钱给你舅舅,你舅舅坚持不肯收,邵将军便没有再勉强。谁知上午我在屋子里发现这匣银子,上面还有雁书你衣食住行的细节,料想是邵将军偷偷放下的,本想等你舅舅回来商量,谁知雁书你又拿出银子……” 舅母擦去又顺着脸颊落下的泪,将匣子放到桌上,走近牵起宋雁书的手。 “舅母没有女儿,昨日一见你,便欢喜得很。是以看了你的身量后,已去找人做时新的衣裳了。舅母倘若是在意银钱之人,也不会这样。雁书你是知礼之人,姑舅之间,哪里需要这些东西?岂不是平白将一家人生疏了,你舅舅倘若知道了,也要生气的。就算陈家再没落,也不会让你一个小辈出钱补贴,快快收回去。” 见宋雁书无言,舅母接着道。 “俗话说,姑当老子舅当娘,你舅舅古板,也不是个细心之人,舅母便腆着脸将你当做女儿看待了,不知雁书可愿意将舅母看做娘亲?” “舅母……” 宋雁书自小在军中长大,身边来往的都是一些不善情感的人。 若是让她分析战势棋局等东西,无论多么复杂,她都能头头是道地一条条列出来。可一遇到情感,她便觉千头万绪,有口难言,只觉心口涨涨的,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落泪。 姨母上前笑道:“这个好,往后,雁书便有三个母亲了。” 三个? 宋雁书愣了一下,姨母见此假装板起脸道:“怎么?姨母不算?” 宋雁书笑出来,一滴泪从右眼缓缓落下,再次下拜。 “母亲……” “哎。”两人答应一声,姨母将宋雁书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