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宰相义女

“再后来，永定王被镇压，你祖父他们胜了。当日的太子太子妃成为了当今的圣上皇后。她们念着旧情，看顾我，所以老婆子如今也算得上一生顺遂。”宰相老夫人笑着看着杨晚宁。

杨晚宁心中疑惑，为何没有了宰相老夫人与自己祖父的后来，可也没有问出口。

“今日我看见你，与那幅画，心中欢喜的紧，总觉得是冥冥天意。若你不介意，我愿收你做干孙女，也就是宰相义女。”宰相老夫人依旧笑着。

宰相一直敬重自己的母亲，见到杨晚宁乖巧心中也是喜欢，开口道：“当日母亲收养儿子，将儿子抚育成人，如今儿子并无成家之意，愿将晚宁收为义女，以慰母亲舐犊之情。”

说罢，便将目光转向了杨晚宁。

宰相是在四岁时被老夫人收养的，与晚宁父亲年龄相仿，老夫人教他识文断字、礼义廉耻，一步步科考而来，虽仕途多舛，但在宰相老夫人的情面上，再加上宰相本身胸有大才刚正不阿，最终做到了老夫人父亲的职位。

几十年来，他深知老夫人的拳拳爱子之情，所以凡是老夫人想的，他都尽力去满足。

杨晚宁自是没有准备的，着实被吓了一跳，在一边的秀和秀礼也在听闻祖父过往的悲痛中被小姐要被收作宰相义女震惊到了。

“不着急，你可以回去与你的祖母商量。”一边说着，一边让人从上锁的柜子中拿来一册帐簿还有一块玉佩。

“这是我那年醒来之后，原为打探你祖父在何处，而做的一些个消息联络点，后来慢慢发展成了一些个酒楼。其间的一些注意事项与各酒楼的位置、名册都在这上面写着。

玉佩是信物，持玉佩的人就是酒楼的主子。我已愈发年迈，难以打理，宰相也不好接手此类经营之事。给你最好，你来做主子。”

“若你的祖母不同意，你回头再退给我便是。”宰相老夫人按住了杨晚宁要退回的手，依旧慈爱笑着，“好了，去罢。”

在宰相老夫人房中逗留了许久，出来时宾客已尽数散去，杨晚宁坐上自家马车。她的脑袋里有着诸多疑问，为什么祖父曾经与宰相老夫人相爱，但是却最后没有在一起？这中间又有什么曲折吗？其间故事都是上一世她从未听说过的。

于是下了马车之后，便奔向了祖母的房间。

祖母的房间暖烘烘的，茶香四溢。

“大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汤嬷嬷声量颇大，意图让老夫人听到，“老夫人见二房马车都回来好一会儿了，正要差人去寻大小姐你呢！”

“一出去心里就没有数了，去吃个寿宴，吃这么久。”祖母佯怒，用力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杨晚宁心中却暖暖的，她已经很久体会过这种祖母等她关爱她的滋味了，上一世在冷清的太子宫殿里，就只有她自己。

“祖母，您快别说了，孙女要饿坏了，您快请汤嬷嬷帮我拿些茶点吧！”说罢坐在祖母身边，手抓着老夫人的衣袖。

“怎么饿坏了呢，快快！”

杨晚宁大口地往嘴里塞了两块梅花糕，便与老祖母说起了今日宰相老夫人同她讲的那些话，包括要收她做孙女的事情。

祖母若有所思，听完后，问她，“你觉得宰相家的老夫人如何？”

杨晚宁一边回想着今日的见面，一边认真回答：“孙女觉得她睿智、坚强、威严，但是对孙女却很慈爱。”

“是了，她何尝不是一个苦命的人呢。”祖母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她过寿，祖母虽不曾出席，却每年都提前几日送去贺礼。”这便是同爱着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当年她重伤之后，来找过你祖父。找到时，你祖父已经与我成婚了，而那时候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爹。”

看着孙益一行人带着徐静之越走越远，杨令才回到杨正的身边。

“小子你听好，从这一刻之后，你再也不能因为旁人而干扰心神，你的命，还有我们这两百兄弟的命，都需要咱俩看顾着。徐州汇合之后，还有两万人的命都需要我们看顾。”杨正厉声，“待收复叛贼，我们回京后，我定替你好好准备，求娶她！”

杨正对徐静之还是颇为赞赏的，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随军行了这么远的路，能吃苦，遇见叛贼不慌不乱，能成事儿！若是自家弟弟能和这个姑娘在一起，真不赖！

但是她被刺中时，太子妃那句妹妹，足以证明这一姑娘来头不小。当时杨令应该是怔住了没有听到那句。怕是二人差距太大，让自己这弟弟空欢喜。

但是，哪怕她是高官之女，只要是弟弟喜欢，二人情投意合，他杨正就算是搏了命，也要护住弟弟的幸福。

杨令点了点头。

将思绪重新整理回军务之中。只是在行军途中的夜里，对着一望无际的远山，总是能想起徐静之的脸，还有离开时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