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情史

果真，此女看似深情到顶点，实则无情到极点。

呵，可怕的、辩证的、荒谬的存在！

依旧，一切无事。看来，霖琅并未将山洞荒唐事告知于思东朗。

明知是罪恶，但食髓知味的吴庸，仿佛是受到恶魔的蛊惑，逐渐喜欢、沉溺这种偷摸、刺激的感觉。

无论他走南闯北有多远，事情办完后必回岭南，待思东朗外出护镖后，将霖琅顺理成章地劫出，二人在狭小山洞、城郊野地或是奢华客栈，任何地方，顺理成章地放肆欢好。

这种关系，断断续续、偷偷摸摸，持续十多年。

直到，思府那日张灯结彩，对外宣称主家夫人怀孕了。

吴庸知道，他们这种见不得人的模式，也该彻底结束。

后来，他隐约听闻，霖琅生了一女，那女子承了母亲的神韵，打小便倾国倾城。

讲到此处，吴庸幽幽叹气，将目光投向远方。

练三娘却怔愣在原地，信息量过于密集，她一时间难以消化，内心更是五味杂陈，关于自己的母亲，关于自己的父亲，关于自己的身世。

她张口，随后闭上，没几秒又张开，最终努力憋出几个字：“你所言，可都是真？”

吴庸不回答，沉默着。

练三娘嘴角不自然抽搐，双手也连摆着以示拒绝：“呵呵，定是你这老头儿唬我。我爹说，我娘对他用情至深，是世间最专情的女人。娘去世后，爹还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无涯，意为对爱妻的思念无涯、无尽。你说的这一切，又怎么可能是真呢？”

吴庸转头看她，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无奈地开口道：“三娘，也别怪你娘，她是个极可怜的人。”

练三娘沉默，大概有一个时辰那么久，终于再次开口：“所以，我生父到底是谁？”

吴庸摇头，柔声回答道：“三娘，我也不知，或许是思东朗，或许，是我吧。因此，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你的。”

练三娘震惊过后，面色镇定下来，一字一句说道：“我爹，就是我爹。不过，既然我俩也有渊源，不论过去发生什么，我希望你能做到两件事，第一，莫要继续害人；第二，将功夫教给沉舟。”

吴庸略显诧异，道：“我以为，你娘的故事，会让你审慎一些。”

练三娘纳闷地抬眸，不懂其话中含意。

吴庸耐心解释道：“我也是怕你受伤，你娘便是被弃了无数次，才……”

练三娘眼神坚定地说道：“他不会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未来我二人若结为夫妇，他敢弃我，我便毒死他。”

她相信，一生，只爱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