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狮子与煎蛋
,是掏出魔杖念道:“混淆视听”。
“酒吧里人太多了,我担心……有人认识我,又跑过来。”哈利解释道,“太可怕了,我想安静地享受一杯啤酒,不希望被人拉着合影。”
德拉科摇摇头,笑了:“的确,名人的烦恼。”
“所以我真的不能理解,洛哈特为什么那么喜欢名气!”哈利吐槽道,“他简直享受被人群包围,而我只觉得那是灾难。”
“人啊,追求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德拉科说,“你的每一个喜好,每一个选择,每一步路……最终将成为你。”
曾经的选择构成了他的上一生,那现在的所有选择,又会带来什么呢?
“听起来很有哲理。”哈利咯咯地笑起来,捧着黄油啤酒喝了一大口,嘴边留下一圈泡沫,“也不知道我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会成为……出色的傲罗,然后当上魔法界最年轻的傲罗司长。”德拉科手指抚着啤酒杯,里面冰块的冷意透过玻璃传到他的指尖,“人人都敬仰你,很多人来爱你,然后你会有个自己的家……”
“家?”哈利被这个单词触动了,他停下笑,慢慢重复了一遍,“家。”
救世主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向往、又混杂着哀伤和迷茫的神色。
德拉科顿住话头,他忽然意识到,哈利对于“一个家”的执念,可能比自己想象得更为强烈,所以救世主为什么上班累成狗回家也要做饭?为什么不管多么加班和劳碌,只要能回家——哪怕只有一刻钟可以喘息,也要回家?为什么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不喜欢出门应酬不喜欢交际,而是宁可待在家里给女儿沏奶粉?
当年的《女巫周刊》用大篇幅报道了救世主顾家好男巫的形象,甚至说假如不是金妮执意从著名球队退役,也许为了三个孩子先放弃工作当全职爸爸的会是哈利 ·波特自己。
他还是不够了解哈利,他以为的那些疲惫不堪、琐碎日常,对于救世主来说,可能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原生家庭过早被毁,寄宿的家庭彼此厌恶,以为会有的、教父带来的新家庭则刚刚开始就被撕碎了,所以哈利对一个家的依恋可能……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这就注定了哈利会在家庭关系里不断退让,会为因此带来的付出和牺牲心满意足。
嘿,德拉科——金发的少年握着啤酒杯,盯着小桌对面的人,怔怔地想——你喜欢他,尝试接近他,试图得到他,你要真的能比金妮·韦斯莱做得好才行,这可不是一份婚姻契约、一枚戒指,或者床上搞几个花样就算完了的,你得用心,要尽力,经营一个真正的“家”给他。
毕竟,你希望驯养一只狮子——光有一片广阔的领土是不够的。
也许玫瑰和金银宝藏也不够,但如果加上一片亲手做的早餐煎蛋……或许可以。
“你喜欢小孩子吗?”德拉科试探着问,“也许是男孩儿,也许是女孩儿,可能长着一双跟你一样的绿眼睛,可能很可爱,长大后也许也会很叛逆,要跟你吵架,但还是很爱你……”
“哈?”哈利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脸不由自主地红了,毕竟这对于这个年纪的男生而言,还是一个很令人不好意思的话题,“我……我没想过,小孩子什么的,太遥远了,嘿,那是结婚后才要考虑的事情!”
“那你是更希望跟一个女孩儿结婚,还是……我是说如果的话,男孩儿也可以?”德拉科的灰眼睛看起来温柔而认真,连神情也显得郑重,“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呃……”哈利被难住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喜欢过女孩儿……好吧,虽然都不太成功,我可能谈恋爱的本事就跟视力一样糟糕,呃,呃,也许我不该给自己设限制?毕竟邓布利多也选了一个男朋友。”
救世主自嘲完,托着下巴,端起啤酒慢慢抿着,好像真的开始认真在思考这件事:“也有男孩儿跟我示好过,但?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奇怪?我真的不能接受那些大块头……好吧,特别细声细语的也不行,我实在没法想象怎么跟他们相处。”
德拉科把一句“跟我试试怎么样”拼了老命压回肚子里,还不是时候——他想,这不够正式,不够顺理成章,显得轻浮——等待,等待机会,德拉科。
“不要总说我。”哈利敲敲对面人的杯子,“你呢?”
“我?也许是在等忽然飞到跟前的金色飞贼吧。”德拉科意有所指地回答,“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