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海的真相

大伯顿了顿，喝了一大口茶。

大伯很惜身，以前在单位的时候，应酬多，烟和酒，什么都来。

退休之后，应酬不是必须的了，他就立马戒了烟，酒也喝得少，只有逢年过节自己去探望老领导的时候才喝一点。

这人啊，从年轻到老，总不能如自己的意去活，要是大伯头上那些老领导都死了，大伯肯定烟酒不沾。

大伯接着说：

徐海被举报，某种程度上就是后面办事太强硬了。

他在枫华镇做计生办主任，刚开始讲究方法，摸底，和各村村干部挨家挨户做工作，事情抓得细，做得精，虽然本质上做的是打胎的事，现在看起来不近人情，甚至伤天害理，但一个时代就是一个时代的事情，那时的工作就是狠抓计划生育。

后来徐海分心做挖沙，本职工作开始分心，为了完成工作任务，越来越不讲究工作方法，布置任务过于粗放，面对人民群众过于粗暴，所以后来口碑不好。

到了1990年，县里接到几个举报，讲的就是徐海的计生工作问题。

这些举报虽然都很真实，但是大家站的位置不同，考虑的就不同。

徐海的计生措施虽然对普通百姓很严格，但那时候计生就是政治任务，有指标，每个季度都有任务，所以徐海的强硬对于全县的计生工作来说，反倒是值得表扬。

当然了，对群众不能这么说。对群众，一次强硬就是一个生命没了。

有投诉就要有动作，虽然群众要求给徐海解职，但是县政府层面，肯定是把这名得力干将保护起来，县委就把徐海调到了县里，担任县里计生局的副局长。

投诉的群众不知道啊，不知道他们这一投诉还让徐海升了职，但是徐海调走了，不在枫华镇了，不直接对镇上的人了，对枫华镇的人们来说，也是举报成功了。

徐海在县里是新人，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无所顾忌。

再说他挖沙挣到钱了，那时候就认定，给政府打工赚不到钱，也不期望升职，反倒没有什么压力，就是安排事情就干，工作作风强硬，很快就遏制了县城不少干部偷生二胎的风气，多次被市里表彰，没几年就升任了计生局的局长。

“我记得那时候你已经是教育局的副局长了。”

对，94年的时候，徐海升到了计生局的局长，那时候我已经是教育局的副局长，你小爹是驾校的副校长。

驾校最开始是主要培训公务用车和商用车的驾驶，到了后来，个人用车，也就是私人买轿车啥的也有一些，你小爹因为有参军背景，还懂技术，进入驾校的时间也长，多次因为修理技术过硬，帮助国家节省了国家财产，最后就做了驾校的校长。

就在徐海升任计生局局长的第二年，你小爹突然出意外，在县城和善云镇连接的那条路上，死在了旁边的农田里。

“原来是这个时候。”我不由得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你小爹的死，我是最艰难的那个。

你小爹是我的亲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去世我是最难过的。

你小妈自然不用说，哭的是昏天暗地。

一个县城驾校的校长突然暴毙，很明显不是自杀，但也 死活没有凶手的痕迹。

县里的公安局很快就派人下来，专项调查这事情。

不查不知道，查了一圈下来，你小爹怎么死的原因没找到，反倒是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你小爹在枫华挂名公司挖河沙的信息。

刚巧，县里一些领导们也坐不住，开始在计生工作上找徐海的麻烦，信访局接连不断接到投诉，县委开会研究，把徐海安排到了枫华镇的地税局工作，这既是降职，某种程度上也是保护，另外，县委还交给一项任务，就是根据公安局的反馈，弄清楚你小爹挂名公司的原因。

“那徐佩他爹怎么处理这事呢？这要是查下去，他和大伯你俩都会被牵扯进来。”

不要忘了，那才2000年左右，当时所有的信息没有联网。

处理这些事情很简单。徐海到任枫华镇地税局后，第一个月就把这件事平掉了。

虽然我还是很好奇我这个未来的岳父是怎么平掉这件事的，但是既然大伯不愿意说，我就不死抠下去了。

我转而问到：“可是，为什么小妈说小爹的死和徐海有关系？难道小妈也知道你们在枫华做的挖沙的事情？。”

你小妈应该不知道我们在枫华做的事情，但是，那时候你小爹、我和徐海三个人经常进出，这你小妈是知道的的。到了县里，我们三个人也是聚在一起喝酒。

你小爹出事那天，我们就是在一起喝酒。

喝完酒之后，我和徐海就回到了县城里的宿舍，你小爹因为周末，晚上要回去看你弟和你小妈，没想到路上出事了。

“所以，小妈将这事情怪罪在你们的头上，但你是大哥，没法怪罪，所以明面上只能说是徐海。”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虽然有些道理，但也没道理，不是吗？这完全就是意外而已。”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按道理我们这一辈人也不能参与。”

“是啊，徐海也没做伤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