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县试（中）

永平敲响了距离庄永老家不远处的一座院落的大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永平行礼之后对对方说到：“劳烦通禀二老爷，大老爷家的永哥儿今日归家，求见二老爷。”

“可是大老爷家的永小郎君？”来人试着问到。

“正是！”

那人惊喜不已：“永小郎君可算是回来了。快，快请进来。我这就去通禀主君。”说罢，扭头就往里面跑去。，庄永站在门口，只听见那人越来越远的声音。“主君，主君......”

片刻后，一位身着褐色皂罗衫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自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喜悦之情：“永哥儿，永哥儿......”

“小郎君，这是我家主君。”刚才通禀的仆役的向庄永介绍到。

庄永立即向老者行礼：“孙男永见过二叔祖。”

来人，正是庄永祖父曾经提到过的未出五服的兄弟，庄仞。

“好，好。好孩子，赶紧起来。”庄仞扶起庄永，而后拉着他的手道。“一转眼，还在怀里抱着的娃娃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要参加科考了，果然是岁略不饶人啊。”

“叔祖父身体康健，百岁都不在话下。”庄永道。

庄仞笑道：“什么百岁不百岁的，只要能无病无灾的走，不给你叔父他们添负担就是最好的。”庄仞说了一句，大概是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沉重，便立刻转移了话题。“永哥儿，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孙儿此行，非常顺利。”庄永恭恭敬敬道。“还是应该向二叔祖赔罪。孙儿自初六日离开登州，一路疾行，正月十四日到达京城，孙儿想着赶了七八天的路，实在是劳累得很，就在京城歇息了两日。本应昨日上午就到长社的，因为孙儿贪玩，路上耽误了一天半的时间。孙儿斗胆，请叔祖父勿怪！”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正堂。

坐定之后，庄永就将庄儒所写的信递到了庄仞手中。

庄仞接过信以后认真读了起来。读完之后，他放下信笑着说到：“大兄果然还是心细如发。永哥儿放心，报名考试的事情，我已经打点过了，不会出什么纰漏。永哥儿你明天暂且先休息一下，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县衙中报名。今年长社县县试定在了二月二十，报名则定在了正月十七日到正月二十日。所以，永哥儿你不用担心......”

庄永立马站了起来，向对方道谢：“多谢叔祖父。孙儿的事情，劳叔祖父不少费心。”

“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永哥儿你这话就见外了，只要永哥儿你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光耀的乃是我整個庄氏门楣。”庄仞笑着说到，“不说这些了，你们赶了一天的路，肯定非常疲惫。今天夜里就在叔祖父家中暂且住下，明日收拾妥当了再回家中住，怎么样？”

“孙儿遵命！”

庄仞脸上笑容更胜，对庄永说到：“走吧，我们先吃晚饭。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过了今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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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晚餐，庄仞就安排庄永在客房里暂且住下，用他的话说就是：“你们奔波了一天，家里什么也没有准备。今晚就暂且在我这里住下，明天好好收拾一番再住回去。”

庄永在客房里住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给庄儒写起了信：

“孙男跪禀祖父祖母大人：”

“孙男自正月初六离开登州以后，于正月十四日下午到达京城。孙男本想继续赶路，但想到上元节登门着实不好，就回了京城家中。在京城休息一日。正月十六日早上于惠民河上做客船往老家而去。正月十六日晚上，抵达家中。孙儿拜访二叔祖，已经将祖父之心送到二叔祖手中。”

“京城上元节，热闹非凡，更胜往昔。大街小巷熙熙攘攘，举袂成荫，联袂成雨。一如《东京梦华录》所载‘别有深坊小巷，绣额珠帘，巧制新妆，竞夸华丽，春情荡扬，酒兴融怡，雅会幽欢，寸阴可惜，景色浩闹，不觉更阑。宝骑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万户千门，笙簧未彻。’孟元老所述，道尽了京城上元之繁盛。”

“孙男欲在明日家中收拾妥当后，前往县衙报名。报名自正月十七日到正月二十日结束，一共四天，倒也不虞报不上名。此事已经与二祖父商议妥当。祖父勿忧！”

“初春时节，天气忽冷忽热。祖父祖母一定要注意添加衣物，勿要因此而受药石之苦。祖母祖母大人身体康健，乃是我们一家之福气......”

写完了，庄永仔细读了一遍，仔细想想确实没有再添加的东西后，便在末尾写到：“孙男正月十六日夜写于二祖父家中客房。”

次日一早用罢早饭，庄仞打发家中婆子小厮到了庄永家中，跟着一起打扫庭院。

庄永踏进自家院中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家老宅是一座三进院落。

大门位于东南角，门框上面写着“如意”两个字。挨着大门西侧有几间倒座房。

进了大门，是一座座山影壁。影壁的左边不远处乃是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就到了二进院了。戏文里所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中的二门，指的就是这个垂花门。

垂花门左右连着抄手游廊，抄手游廊另一端连着东西厢房。东西厢房又通过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