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县试（上）

“这几个谜底我已经猜了出来，在哪里兑现奖品？”庄永走到摊位前，询问主人家。

守在摊位前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体略胖，一张圆脸，他看到庄永手中拿了四五张谜面，有些惊讶：“这位小郎君，你手中的这些谜面，你都猜到了答案？”

庄永点点头。

中年男子很快收敛了情绪，笑眯眯道：“那就请小郎你在纸上写出来吧。”

说罢，他就将笔墨纸砚摆在了庄永面前。

庄永一一写下了谜底：“桑葚、蟋蟀、白鹭、黄莺、奈。”

中年人对过谜底，很是惊讶：“全部都对了！小郎君果然才思敏捷。按照我们设定的规则，小郎君可凭着这个凭证，到我樊楼中五次。这是凭证。请小郎君守好。樊楼上下，恭候小郎君大驾。”

围着的人群听到这些，也都有些吃惊。

“这位小郎君可真够厉害的。”

“是啊，是啊。我是一道谜语都没猜中。”

那人身旁的同伴毫不留情说到“就你，再给你一晚上，你也猜不着一個......”

“小郎君，要不要继续......”中年人询问起来。

庄永笑着摆摆手：“多谢掌柜的。我能猜中这五道谜语实属侥幸。再猜下去，实在是力有不逮，就不再献丑了......”

说完，就带着永平离开了。

“小郎怎么不再猜下去？我相信小郎肯定还能猜中。”永平有些不解。

庄永笑了笑：“能够连连猜中五次，甚至可以到樊楼中免费吃五次饭，已经让我很高兴了。若是后边真猜不中，错失了什么大奖，心中肯定会懊恼不已。猜谜语本来就是个游戏。若是因为一个游戏坏了这上元佳节的欢喜，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是小郎看得通透。”

“什么看得通透，不过是不想出丑罢了。”庄永哈哈一笑，提着花灯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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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庄永和永平二人收拾好行装，早早出了戴楼门，在惠民河码头坐上了开往许州的客船。

惠民河，做为前宋开凿的京城漕运四河之一，虽然历经朝代更迭，但是时至今日依旧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北宋初年，宋庭用兵东南，需要汇聚京西诸州诸县的财力至京师。宋太祖遂于建隆二年下令开凿闵河。导洧（wei，三声）水（今双洎河）向东北而流，经宋楼（今河南尉氏洧川镇南）、朱曲（今尉氏朱曲乡）二镇，至开封城西十里注琵琶沟（即蔡河上源），由东京开封府外郭南垣普济水门入城，复由广利水门出城南流。以下河段利用蔡河，即古蒗荡渠、鸿沟。蔡河南流贯穿洧、潩二水，至蔡口镇（今河南淮阳豆门集至项城一带）入颍水。乾德二年又自长社北开渠引潩（yi，四声）水分流入闵，以广水源。

开宝六年改闵水为惠民河，其后又作为闵、蔡二水的统称。

他们坐的这艘客船，半新半旧，红漆掉了不少。船头用细苇席搭了一个凉棚，客人若有兴致可以站在这里观赏风景。船尾则是两层的客舱。下面一层客舱稍大，座位也不少。庄永他们两人进入一层客舱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通过楼梯，两人上到了二楼。

二楼的客舱比第一层小了许多，座位只有两行，都靠着窗户。座位前都摆放着桌子，显然是供客人使用的。庄永两人在最里面左手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登上客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庄永就感觉客船在缓缓移动。

很显然，开船了。

客船沿着惠民河，一路向西南而去，到了长葛以后又转潩水南下，最终到了许州州城长社。

京城到长社，走水路二百多里。

庄永二人在上午坐上客船，日暮时分就到了长社城外。

下了船，庄永却有些茫然，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的老家具体在什么位置：“永平叔，你可知道地方？”

在庄永所有的记忆中，他还不曾回过许州老家。六岁之前的事情几乎忘得干干净净，六岁之后直到前年就一直在会稽生活，在那之后就是京城、登州......

“小郎放心，老奴知道地方。前几年我曾跟随主君回来过。”永平点点头。

庄永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赶紧走吧。”

日已西沉，晚霞染红了大半边天。

永平雇了一辆马车，载着两人向长社城而去。

“客官，你们可是从外地回来的？”赶车的马夫显然是个自来熟，马车刚刚启动，就开始和跟他一样坐在马车外的永平闲聊了起来。

很显然，很多出租车司机喜欢唠嗑儿的，还是有一些历史传承的嘛。坐在车里的庄永心里调侃着。

永平点点头：“正是。”

“你们是咱们许州人吗？听口音可不像。”马夫继续道。“想来客官肯定是久在外地，口音听着和京城人的口音差不多啊。”

“我们一直住在京城。”永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马夫聊着天。看着热热闹闹的大街，永平忍不住感叹到。“没想到许州这上元节人也不少啊。”

“那肯定的。咱们许州虽然比不了京城和洛阳，但也是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