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猎人和猎物的游戏

维森不悦地拧了拧眉毛，制止道：“可以安静点吗，你们吵到别人喝酒了。”　　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但他们脸上还洋溢着看热闹的笑容，时不时瞥向克劳两人。　　“听见了吗，男人证明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决斗。”特里斯把腰间的木柄左轮拔出，摆在了吧台上。　　“你是说，那种双方必须有一个人死掉的决斗。”克劳无视他的挑衅动作，不在意地反问。　　卡尔的跟踪子弹都躲过，害怕一个牛仔，未免说不过去。　　“那已经被禁止了，我可不希望明天被警察找上门。”特里斯话外有话。　　“他们为什么要找一具尸体。”克劳笑了笑。　　放狠话谁不会，动动嘴巴的事。　　“很好，我建议我们马上来一场，我只瞄准你的腿，和你的屁股。”特里斯眼睛微眯，还用右手比了个手枪姿势，对着食指张开他的胡须嘴：“砰。”　　“行，勇敢的特里斯先生，谁能开枪击中对方，谁就是赢家，要我帮你挑选地点吗。”克劳把枪拔了出来，也放在吧台上。　　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事找事，但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认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东边的郊区有几间废弃仓库，附近没人住，那里是进行决斗的最佳场合，来吧克劳·史密斯，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当一只泥鳅的。”特里斯忽地站了起来，并摆出几枚银币付账。　　“两位都是我的熟客，我可不想明天再也见不到谁。”维森笑着摇头，把钱收进了抽屉。　　只要不影响酒馆，别人的事，他管不着。　　“我多希望你站在我这边，哪怕只是嘴巴上说说，维森。”克劳不浪费口舌，同样站了起来。　　“好啊，等你赢了，我不收你今天的啤酒钱。”维森很快做了表示。　　“不用，等莎西亚小姐来了酒馆后，帮我带句话就行，我有事找她。”克劳露出一丝浅笑。　　说完，他转身向酒馆门口走去，不忘带上枪，特里斯已经先出去了。　　“我会的。”维森目送了两人。　　这时，也有其他人来吧台结账，他们想跟着去仓库，近距离观看这场有趣的决斗，为无聊的一天找点乐子。　　……　　东边郊区。　　枯黄杂草生满地面。　　不远处，是锈迹斑斑的方形仓库，目测装得下几百吨货物，铁皮发黑，还有许多弹孔。　　曾经这里发生了火灾，是废弃的主要原因。　　这样的仓库不止一间，总共四间，它们整齐地排列在那里，损坏程度各异，左上角的，连天花板都被掀飞了。　　“说，怎么比。”克劳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一旁的特里斯。　　特里斯把枪举到脸上，吹了吹枪口：“简单，我找你，或者你找我，用金币的正反来决定，如果是正面，我会随机选一间仓库躲起来扮演猎物，而你扮演猎人，来一场躲猫猫游戏。”　　“可以，公平起见，抛金币的工作，交给身后这几位朋友。”克劳转身看向了那几个看热闹的人。　　接着掏出一枚闪亮的金币，丢进了人群，被一个光头大胡子接住了。　　“朋友，它是你的了。”克劳笑了笑。　　大胡子看上去很高兴，谁能想到看热闹还有金币拿的。　　他动作麻利，把金币抛向空中，再往手上一盖。　　旁边人伸长脖子，把好奇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他双手。　　随着大胡子移开手背，很快展示了抛金币的结果，君主头像。　　“正面。”他抬起头，用粗犷的嗓音喊了一声。　　特里斯不在意地笑了笑，对克劳说道：“那么我扮演猎物，可别偷看，劝你做好心理准备，猎物才是最凶猛的。”　　留下这句话，他缓慢走向了仓库。　　克劳没去看他，按照规则，给他时间躲藏。　　无论抛金币的结果如何，克劳都不觉得自己会吃亏，因为没有禁止使用炼金术。　　影化状态不仅能藏身于黑暗，找人期间也不容易被特里斯察觉，他太小看对手了。　　当然，不排除特里斯也是炼金师的可能，谨慎些比较好。　　砰！　　有人朝天上开枪，是从仓库那边传来的，特里斯发出了信号。　　克劳握紧枪柄，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快不慢向仓库走去。　　他集中精神，仔细观察眼前的事物，时刻做好了屏住呼吸的准备。　　枪声方向更偏向左边仓库，不排除特里斯可能借此来迷惑自己。　　任意靠近那里，他也许会从反方向的阴暗角落跳出，进行偷袭。　　不能把他当成猎物，他是随时可以改变自己位置的枪手。　　克劳踏入了右下角的四号仓库，溃烂的大门躺在脚边，像块废铁，周围环境较暗，只能凭借墙上和天花板的弹孔，来接触外界光线。　　他停在墙角等了几分钟，让眼睛适应黑暗，直到那些一点光线都没照到的地方，也能看见轮廓。　　扫视了一圈，四号仓库没发现任何可藏人的地方，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地上只有零散的杂物，空酒瓶，破布条之类的东西。　　克劳不逗留原地，潜入了黑影，攀上天花板。　　出了后门就是二号仓库，左边则是三号。　　而特里斯最开始的位置，百分百是左边的三号或一号。　　但克劳没走寻常路，他的黑影一路移动到了二号仓库，同时观察周围事物，寻找特里斯的踪迹。　　忽地，他看见了一顶帽子，虽然只有轮廓，看得出，那是特里斯的牛仔帽，不会有错。　　那里堆积着几个陈旧铁箱，刚好能挡住身体，适合藏起来埋伏。　　可以判断，特里斯正站在箱子后面。　　由于黑影状态不能开枪，克劳悄悄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