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决斗

罗伯斯嘴巴微张，呆呆坐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气氛随之凝了起来。　　克劳想了想，帮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不方便提他们，我就不问了，放心，我不会牵连你。”　　或许事情没他想得那么糟糕，一晚上过去，并没有人来找自己。　　真要报复，何必等到现在。　　他们最该找的，是那个杀死卡尔的神秘炼金师，不是其他人。　　克劳觉得，自己要做的，是想办法预防一下，去赫德酒馆，跟当事人之一的莎西亚商量。　　她肯定也在猎魔人报复的名单中。　　罗伯斯握拳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简单提醒：“你就把他们当成不好惹的杀手吧，祝你好运我的朋友，曼德拉草和奇美拉尾巴，我都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来找我。”　　杀手……卡尔的行为确实符合这个身份。　　克劳明白了罗伯斯的心思，他想撇清关系，倒也不能怪他，换做是自己，会跟他有同样的反应。　　谁都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发展得对自己不利。　　“也祝你好运，罗伯斯先生。”　　……　　从罗伯斯那里得到了曼德拉草和奇美拉尾巴，还额外预支了50枚金币。　　克劳把它们藏在了家里的角落，不易发现的地方，好过提着箱子到处转悠。　　暂时没有凑齐炼金材料的想法，魔人之眼获取难度实在太大。　　他去了趟赫德酒馆，进门扫视，可惜没看见莎西亚的身影，和印象中一样，她的行踪时常神秘。　　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克劳笑着看向那位背对自己的黑马甲酒侍：“还好吗，维森，你早上有没有见过莎西亚。”　　“克劳？很高兴还能听见你的声音。”维森意外地转过身来，把一个空杯子放在了克劳手边。　　“我有点没听懂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死了吗。”克劳内心无太大波动，其实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自己的确差点死了。　　“看看你四周，酒馆的朋友们昨晚还在聊出钱帮你买棺材的事，然后请个神父。”维森微笑开口，拿起酒瓶倒好了一杯小麦啤酒。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克劳偏头扫了一眼。　　那些人有的朝这边竖起大拇指，有的闷头喝酒，当没说过这些。　　维森两手撑于吧台上，接着说道：“莎西亚女士早上没有来这里，你和她是雇佣关系，没人比你更清楚她在哪。”　　“不巧，我和她的雇佣关系昨晚就结束了。”克劳喝了一口冒泡啤酒，解一下渴。　　“这么快？你们那件事最后怎么样了。”维森好奇地问。　　“那个男人死了。”　　“哪个男人？”　　“照片上的男人。”　　维森愣了两三秒，低下脑袋，凑过来小声地问：“谁杀了他。”　　“一个看不见的魔鬼。”克劳只能这么回答。　　他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炼金师是谁，更不知道对方杀卡尔的动机。　　“你有参与吗。”维森思索了一瞬，又问。　　克劳轻轻点了下头。　　“我们还是谈谈棺材的事吧，克劳。”维森深深呼了口气，拍了拍克劳的肩膀。　　“别把我当成死人啊，虽然我今天已经听过了类似的话。”克劳无奈道。　　“好吧我不提了，你打算怎么做，你很可能被人盯上了。”维森眼含郑重。　　“我想请莎西亚小姐做我的私人保镖。”克劳直接说道。　　“确实是有用的办法，她身手不错，而且和你处在相同的处境。”维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金币？这恐怕提不起她的兴趣。”维森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来问你，维森，你对她了解多少。”克劳接着开口。　　莎西亚昨天说，她调查卡尔只是单纯为了找事做，这个理由并不充分。　　毕竟卡尔是浑身长刺的猎魔人，谁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偏偏那位小姐不怎么当回事，开枪的时候一次没犹豫过。　　“很可惜，就算你马上付我10金币的咨询费，我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维森嘴角一抽，遗憾地说道。　　“那我只能在这里等她了，希望她今天会来。”克劳喝光了最后的啤酒，十分解渴，心情多少舒缓了一些。　　早知道昨天晚上，他该问一下莎西亚住哪，虽然那么问可能引起误会。　　这时，一个戴棕色牛仔帽的男人，拿着杯啤酒，坐到了克劳旁边，满脸微笑。　　看起来接近三十，上唇和下唇都留有胡子，修剪得相当细致。　　最显眼的，是他腰间绑着的那捆皮鞭。　　“逃跑大王克劳，你还能逃几次呢，我认为莎西亚那样的女士，不会喜欢弱小的男人靠近。”　　刻薄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们认识？”克劳稍微斜视他。　　“可以现在认识，我叫特里斯，擅长用皮鞭把敌人的手脚牢牢套住，再一枪了结他们，不像某些懦夫，只会逃跑。”特里斯脸上挂着朦胧笑意，转头看了过来。　　“这么说，你指的那个懦夫是我。”克劳也笑了，笑得不够自然。　　逃跑怎么了？打不过还不能允许逃跑？故意找茬是吧。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比你勇敢。”特里斯举起木制酒杯，一口把里面的啤酒喝完，呼了口浊气。　　“那勇敢的特里斯先生，昨晚你该去接下莎西亚小姐的委托。”克劳压制住那股若有若无的火气，笑着道。　　“当时我刚好没在酒馆，不然你没有机会。”特里斯挑衅般嗤鼻。　　“这或许，是你值得庆幸的事，否则要有人帮你请神父了。”克劳颇有深意地回了一句，随即把空杯子推到维森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