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痛苦

虽然与让琴酒直接等炸也没有什么区别。

下一秒，‘会客室’里发出一声响，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吓人一跳，水晶球被琴酒砸向了墙壁，看似用力实则刚好让情感从裂痕中流下。

琴酒看见情绪的脸色变了，一向波澜无惊的青年脸上出现了可怕的表情。

这是情绪第一次体会‘杀意’。

而琴酒砸碎的水晶球，里面不只有杀意，还有悔恨与痛苦，甚至含有悲伤。

琴酒本身的戾气更重，丝毫不被影响，他的手上全是情感的染料。

“呵，即使是你也无法不被影响。”

他讨厌自己的情感和思绪被影响，从那副画开始便是如此，积极的情绪更是让琴酒嗤之以鼻。

所以他讨厌情绪。

“你不要…不要过来…”

这种情感的可怕，情绪是第一次体会，他很清楚‘情绪是会杀人的’，但只有真正的陷入这种痛苦的时候才能懂得。

杀意让情绪恨不得毁灭眼前的一切事物，悲伤让情绪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痛苦让他不能呼吸，悔恨捏住他的心脏艰难跳动。

这就是控制人类做出不理智行为的可怕情感，是被母世界的高层厌恶的存在。

但琴酒没有停下，他清楚的看见了情绪的拒绝和挣扎。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情绪的面前，在色彩消失之前，捏住了青年的下巴让他抬头，将剩余的黑色涂抹在了情绪的脸上。

“很痛苦？”

情绪几乎被这份色彩扭曲，根本无法回答。

他的手紧紧的抓住琴酒的手腕，试图挣脱开来，却根本做不到。

情绪的‘痛苦’几乎是具现化的，但实际上的杀意却占据了极大一部分。

“我说了，你只有一个选择。”

琴酒冷哼一声，放开了情绪，没有再逼迫。

再有原则与正义又如何，人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事物与存在，不过只是藏的好罢了。

想让痛苦停止的方法只有一个。

而他有的是时间。

——

情绪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冷静’下来，他的‘情绪’再次归于沉寂，刚刚的嘶吼仿佛只是一场隔着荧幕的电影存于脑中。

泪水将他的双手浸湿，最后只剩下风干后的触感。

他因为悲伤与痛苦而哭了，这个事实比他哭了本身这件事还要让情绪‘惊讶’。

情感会让人上瘾，无论是好与坏。

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新奇’，但理智的对与错将情绪拉回了现实。

他愣愣的，发着呆，思考着神奇的自己与情感，在外面的人看来，便是被痛楚折磨的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这期间，他被带回了居住的地方。

琴酒无比的确定这才是正确的选择，认为boss原来的命令还是太仁慈了。

而琴酒的‘意外发现’更是验证了他的行动的正确性，情绪的‘自由’消失了。

只要他不答应，相似的痛苦就会继续持续下去。

这下，连莱伊也见不到情绪了。

“为自己谋取利益不是不被允许的事情，但不能影响到组织，boss说这一次就算你们都完成了任务。”

好在莱伊和诸伏景光都没有在战斗的时候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在两位卧底‘默契’的大事化小下，这场战斗的性质被定义为了争功。

莱伊沉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在离开之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诸伏景光。

但诸伏景光微微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如果不是自己不够小心谨慎，又怎么会被组织注意到水晶球的异样！

虽然不知道组织到底对情绪做了什么，但取消‘探视’和任务完成这两件事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本想帮助情绪，却没想到最后将情绪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但诸伏景光还没有放弃，他不会放弃。

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也一定要将情绪救出来！

——

情绪收集的这一批还没来得及砸碎的水晶球虽然不少，但也不多。

拿去研究的占了至少一半，剩下一半拿来折磨人。

不过，虽然当时效果挺明显的，但事后情绪依旧不改口。

痛苦是真痛苦，不是假的，因为那种情感本身就叫‘痛苦’，但只要情感褪去，情绪就依旧是条好汉。

可惜情绪不会阴阳怪气，否则说声‘力微，饭否’能把人气的个半死。

一开始他还会认真的拒绝，至少说句‘我不’，后来他甚至都不去看琴酒了，随他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