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
”
德宁帝点了点头。
六皇子开心了。
看来父皇跟五哥之间关系没那么糟糕,大云国,乱不了。
京郊别院
杨槿琪知道谢谦璟今日去做什么。
因为,昨日,谢谦璟就把她和熠哥儿送到了城外的一个庄子上。
昨晚杨槿琪就没睡好觉。
今早,也一直心神不宁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她不敢让人去打听,生怕坏了谢谦璟的计划,也怕暴露了自己和熠哥儿。
谢谦璟好不容易把他们藏得严严实实,她绝不能暴露。
当看到谢谦璟出现在眼前时,杨槿琪那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谢谦璟没事。
她没事。
熠哥儿也没事。
她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她突然发现,谢谦璟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糟糕,像是失了什么精气神一样。
“您这是怎么了?”杨槿琪关心地问道。
看着媳妇儿关心的模样,谢谦璟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媳妇儿。
这世间,唯一对他好的人也就只有媳妇儿了。
亲生父亲又如何,在威胁到自己地位时,还不是要杀了他。
他一定会好好待媳妇儿,绝不会像父皇那般,为了达到目的,任由后宫中的女人欺负喜欢的人。
杨槿琪想到了之前也有这么一日。
谢谦璟从宫里出来之后,整个人变得很难过。
不过,她能感觉到,谢谦璟今日的难过比那日更甚。
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巨大的悲伤之中。
悲伤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愤怒。
“您这是怎么了?父皇跟您说了什么,您若是难过,可以跟妾身说一说。”
杨槿琪没想过谢谦璟会告诉她。
因为,谢谦璟之前对于灵贵人的事情一向是闭口不言。
没想到,此刻,听了她这些话后,谢谦璟却牵着她的手进入了室内,接着,把事情告诉了她。
“我母亲是灵贵人……”
杨槿琪只知道灵贵人是因为宫里走水而死,却从来不知道这么多的内幕。
想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被人日日拷问,缺吃短喝,杨槿琪觉得心里难过得不行,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听到后面,生孩子之时还被人欺负,生下来之后没能好好坐月子,落了一生病,更是难受得不行。
“这些人怎么这么坏!若母亲真是神仙,哪会任由这些人欺负?她们是不是傻子?”
“她们也是女人,怎么忍心对一个孕妇如此?即便母亲不放火,她也活不了多久了,都是被她们拷打的。这些年她们是如何能安睡的?”
谢谦璟垂着眼,说:“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出生时的异象,所以才会使得母亲死得那么快……”
杨槿琪顿时停止了哭泣,捂住了谢谦璟的嘴巴。
“这怎么能怪您?都是那些人胡说的。那日本就是那样的天气,只不过恰好您出生在那一日罢了。再说了,天下如此之大,出生在那一日的人又不止您一个,难道那日出生的人各个都要做皇上不成?那整个国家得乱成什么样子?”
谢谦璟抬眼,看向了媳妇儿。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皇在这件事情也错了。若他真的爱母亲,又怎会容忍馨贵妃欺负母亲?还有,若非林将军,您早就死了。那些流言不过是借口罢了。一个人的出生自己根本就不能选择,您没有错,您不可怪自己。”
话刚说完,下一瞬,谢谦璟紧紧抱住了媳妇儿。
后半日,谢谦璟心情一直低沉,丝毫不提回府的事情。
谢谦璟不提,杨槿琪也不提,只是,抱着熠哥儿往谢谦璟面前凑。
虽然谢谦璟平日里不怎么爱笑,但他也不冷脸。
对熠哥儿,更是多了几分耐心。
所以,即便他今日明显心情不好,熠哥儿也不怕他。
不仅不怕,看到自己父亲在家里,还显得特别兴奋,一直抱着谢谦璟的腿,跟谢谦璟玩儿,对着他笑。
看着儿子的笑,谢谦璟被德宁帝冰封起来的心慢慢融化了一些,弯腰,把儿子抱入了怀中。
熠哥儿更高兴了。
谢谦璟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心想,他一定会做一个好父亲,绝不会像父皇一样,生了孩子要么忽视,要么除之而后快。
第二日一早,谢谦璟没去宫里。
来上早朝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今日出了何事。
封道渠和秦南王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又把视线错开。
谢谦璟虽看起来非常低调,但处理起来政事却非常老练。
既有自己的主意,又不会独断专行,会听取朝臣的一些意见。
而且,谢谦璟跟德宁帝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那便是,谢谦璟做什么事都会从百姓角度考虑。
对百姓多了一些宽容。
但,相反,对官员却非常严厉。
贪污受贿之事、欺压百姓之事都被他狠狠处罚。
一些正直的官员、新晋的官员,很喜欢谢谦璟这种处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