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再忍
那人是李海。 是京城县衙的李海,或者说是已经被盛瑞提拔为京畿督学院的李海。 短短几个月,李海实现了八品到六品的飞跃…… 沈平承冷笑不已。 联想到当初楼胜愁的死被上头的人压下的事情,沈平承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李海投诚了盛瑞。 彼时,李海亦是看见了沈平承,他一哆嗦,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盛瑞。 盛瑞眼一瞥,随后转过头朝着沈平承举了举酒杯。 沈平承面色铁青,但还是回以同样的动作。 原来今日盛瑞是冲着挑衅他的目的来的…… “哟,表妹夫你那脸怎么黑成那副鬼样子了?”宋端方瞧见沈平承那脸色,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腰。 “今日……来得可真值!”沈平承咬牙切齿道,他一把夺过宋端方手中的酒杯丢在一旁,“别喝了!喝酒误事!” 宋端方不满道:“你丢我酒杯做什么!浪费那杯好酒了!” “行了……回去我送你一坛比这更好的!” 没心没肺的宋端方咂咂嘴,满面幸福的他抻了个懒腰,“多谢……” …… 沈平承不愿在这儿多呆,时间一到便让竹枝去文兰的院子喊容纾回家。 正陪文兰说话的容纾并不打算这么早回沈园,只叫竹枝去通知沈平承多等一会儿。 赵望月坐在一侧抱着文兰的孩子,她瞧容纾要在这嚷嚷多留一会儿,也决定多在这儿与诸位姐妹待一会儿,便让竹枝帮着去知会自家宋端方一声。 在前庭等候的沈平承听了竹枝的话,无奈地瞧着四周的情况。 “怎么了?不回家吗?”宋端方已经迷糊得只能靠在沈平承身上。 沈平承嫌弃地推了推有些沉的宋端方,见周遭人多,他推着宋端方往角落走去。 “你可安静点!别发酒疯!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就成!不许乱走!” “知道了……” 宋端方打了个酒嗝,臭得沈平承差点动手捶他两拳头。 就这样,两人在角落躲了半个多时辰、送别了不少同僚,仍旧不见自家妻子出来。 疲累不堪的宋端方醉得站不动,改靠着沈平承的腿席地而坐。 送完宾客的盛瑞返回前庭,见二人还在角落里,当即笑着走上去问候,“郡主与宋夫人还没出来吗?不如先与我去偏厅中稍事歇息,喝杯热茶?” 看着盛瑞面上那伪善的笑,沈平承也扯了扯嘴角,展露出一丝肉眼可见不真诚的笑。 “不必了……内子身边的人才来告知在下她马上出来了……” 沈平承暗暗踹了身边的宋端方一脚,宋端方迷迷瞪瞪地弹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附和道:“没错没错……我家月儿马上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两道轻快的脚步声。 容纾与赵望月有说有笑地从内庭走来,见自家夫君站在前头,二人提裙快步上前。 “夫君,你久等了……” 大抵看出了沈平承不想与自己过多接触,盛瑞挑了挑眉,微微偏过身子,“沈丞相与宋长史都等不及要回去了!咱们下次再会吧!” “告辞……” 沈平承冷冷地给盛瑞丢下这么两个字后便牵上容纾的手,另一手再拉上已经走不动路的宋端方。 堪称拖家带口地走了。 赵望月朝着盛瑞匆匆行礼后,追在沈平承后边出去了。 盛瑞看着那几人的背影,不禁冷笑一声。 —— 门外,马车早已等候在外。 “表嫂,先带着表兄去沈园一趟吧!今晚在沈园用顿便饭吧!”沈平承帮着赵望月将宋端方扶上了马车,再同赵望月发出邀请。 “好……” “走吧。”沈平承叹了口气,扶着容纾上了自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后,容纾观察着沈平承那颇为凝重的面色,好奇问道:“夫君,你等久生气了?” 沈平承拧着眉,低头用额头轻轻撞了撞容纾的额头,“为夫在这破地方呆得煎熬!” “为什么?”容纾见沈平承当真不开心,便搂住他的脖颈,与他贴在一块儿。 “还记得来咱们家办过案的李海吗?今日我在明亲王府看见了他……早先我听说他被调去了京畿,想必是收了明亲王的好处,替他办了事!” “这盛瑞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想起文兰的满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