蓍草
北方的冬天要比南方的冬天冷得多,风像是被抽干水汽干干的,吹在脸上生疼仿似要把她脸上的水分也抽干,留下一具干瘪瘪的尸体。 林绾冒着风雪将布巾缠绕得紧了一些,她叹气瞬间结成冰,这没有暖气的北方果然不适合她生活。 世界天寒地冻,两边好像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止战。在中国春节是顶大顶大的节日呢,要和家人团聚,要和朋友相聚。 她在去玉汀的路途上就听说了,邕王在天府郡披皇袍登基了。而所有人里面领着群臣叩拜的是许觐川。 林绾再次听见是她在除夕前赶到寿光城里,阿翘做好了一桌菜等着大家团年的饭桌上。 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点一点的激活林绾的食欲,却在听见于飞不安好心的说道许觐川的时候,还是一下没了胃口。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林绾皱着眉,有些不开心。 “没有,就是纯好奇……”于飞对桌上的菜都索然无畏,他更想知道的心思:“你恨许觐川吗?” 这话一问,桌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杯盘玉箸的交叠的声音,眼珠不停的在林绾身上流转。 “恨?”林绾放下碗筷无比认真的看真对面的于飞:“我要从何恨起?” “是他背叛了我对不起我?是他杀了我们药王谷的人?”林绾深深叹了口气:“他有他心里的道,我有我心中的道,可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恨谁?” “我是怪他没有坚定的站在我的这一边,可现实就我和他的感情就是比不上他和邕王的感情,我突然的出现让他心傾却始终是比不上他们多年的感情。” “我恨他吗?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该恨我自己在他的生命里出现得太晚?” 一大长串的话,说得林绾忽然就来了情绪,忍不住的眼泪往下哗哗啦啦的掉,众人一对一看,这还得了?! 哭了,林绾哭了! 手忙脚乱的围在她身边,恨不得用手接住她的金豆豆。 林绾边抽泣边抬手抹着自己的眼泪,想要止住掉下来的眼泪,可就是怎么都止不住。原来孕妇情绪真的是自己控制不住且容易爆发的! “你说你说些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些。”阿翘瞪了还自顾自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吃菜的于飞,没好气。 “我现在倒是终于理解许觐川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于飞看着众人围着的林绾又开口到。 “你理解也没机会了!”林绾怼回去。 本来于飞想要再回嘴的,但外面的侍卫来报说关在密室的死士醒过来了。 景序先转过身去一脸严肃的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林绾吸着鼻子,抓住景序的肩膀,眼神坚定。 她到寿光之后还没见过那些死士呢,紧紧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被架出来吃年夜饭了。那可是神秘的会流传千年的蛊术啊。 “一起去吧。”于飞站了起来:“万一醒了发狂还能保护一下你们。” 林绾看了一下没理他。 她听阿翘说了,这些死士抓过来被敲晕后就再没醒过了,现在醒来也不知是吉是凶。 众人浩浩荡荡往密室走去,于飞缓慢的走在最后和身后的侍卫不知说着什么,只是神情有些耐人寻味,林绾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跟着众人朝密室走去。 能放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必定是禹王极其信任的人吧。 这几个死士这么久躺在床上仅靠着汤水药物支持着活下来,唯一醒了的一个双目失神的看着房顶,对外界刺激没有一点反应。 植物人?! 这醒了没醒又有什么区别。 林绾去把了脉,脉象出奇的平稳。按理来说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身体各项机能肯定是下降了的,而起脉象摸起来肯定会是表里空虚的。 怎么这么平稳?林绾看向景序用好奇又疑惑的眼神。却见景序一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嗐!上古秘术果然棘手啊。 几人轮番把完脉都愁眉不展束手无策。 她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并且大声说了出来:“我想开颅!” “开颅?”众人疑惑。 “就是把头骨打开,看看脑中究竟是何疾病。” 林绾说得淡然,但众人听得心惊肉跳瞬时感觉眼前血淋淋的一片。 “绾绾怎可这样,师傅教导过不可借行医伤人性命的。”景行最先阻止了林绾疯狂的想法。 真的是疯狂,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这样做过,虽然林绾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如此高风险的方式还是不能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