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危机重重

环秀楼兰馨阁内，众试子指斥科举弊端，相约前往雍公府陈情。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大声谈论，根本没有什么隐秘而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康、吕洽等人议论被一旁的侍女阿桃听在耳中。

亥初时分，酒席散去，阿桃收拾完残席，没有回西北角的住处，而是直接穿过兰馨阁往最后一进院落行去。

环秀楼五进院落，最后一进是东主的住处，很少有人知道环秀楼的东主是韦淑和徐旋夫妇。

韦淑夫妇自京口来襄阳后不久，丁全便找到徐旋，让他利用妓楼为商情司收集情报。徐旋早就不甘于做个妓楼老板，丁全的拉拢正中下怀，欣然答应，如愿以偿被授以七品商情司主簿之职。

环秀楼开张，收集到不少有用的情报，徐旋不久便升为六品商情司典史。

在杨安玄的授意下，建康明彩阁、广陵艳光居、江陵迷云院、长安春香院、洛阳松竹馆等十多家妓馆相继开张，每家妓楼都有安插有几个商情司的暗卫。徐旋管理着这十多家妓楼，负责接收、分析它们传送来的情报。

徐旋夫妇平日就住在环秀楼的

环秀楼内有六名商情司，明面上的老鸨，三人乔装成使女，还有两人是伎娘，多数的舞娘、歌妓、乐师并不知情此处是商情司的暗点。

阿桃表面上是楼中使女，今日一大群书生来兰馨阁饮酒，老鸨珠娘想起徐典史交待这些日子多注意试子们的言行，便派了阿桃前去探听。

关于这位申抚司，商情司中传言不少，称其心思缜密、手段毒辣、身手了得，是商情司中绝不可得罪的人物。

已是子时，这么晚主公还未歇息，丁全心中一紧，莫不是主公已经知晓落榜试子要闹事的消息。

以左司为例，左司使之下设佐丞两人，位五品，辅佐司使处理公务。

杨安玄语气沉重地道：“夏军多为轻骑，往来如风、机动灵活，北雍北境人烟稀少，地形平坦，适合轻骑行进，夏军容易掌控战机。”

丁全大声向外呼道：“让申昶前来。”

徐旋向来听妻子的话，立刻起身换衣前往商情司。为掩人耳目，杨安玄将商情司设在西市正中的金市内，表面上也有了解商情、规范物价、协处商贾纠纷的职能。

四盏灯树将大堂照得通亮，雍公府文武多数在场，七嘴八舌地议论孟龙符送来的急报。

丁全兴奋地一拍手，道：“做得好，等候愚的命令，随时动手。”

申昶点头，道：“司使还有别的吩咐吗？”

徐旋回道：“最为积极的是江州试子吕洽、益州试子杜强，还有兖州卫度，尤其是吕洽，极力鼓动刘康前往雍公府，并扬言要广邀好友前往。”

十天前，夏军数万轻骑突然出现在安定城东南三十里处，袭击了运送辎重的雍军车队。

秦州共驻军二万五千人，天水郡冀县有兵马一万二千人，安定城有守军五千，其余八千兵马分散在略阳、武都、阴平等处；

北雍州共有兵马四万人，长安城内六千人马，池阳城驻兵一万四千，新平、北地各驻五千，冯翊郡有万人；

夏收之后，杨安玄借运送衣、辎重之机源源不断地向长安城派兵，眼下北雍州、秦州加上蒲坂的正规兵力超过了八万。

领军的雍军将领柳宏见夏军众多，知不能敌，下令点燃运送的火药，引燃押运的粮食和服，千斤火药、千件服以及五万石粟米和一些帐蓬之类的物资化为灰烬。

听阿桃禀报过刘康等人异动，韦淑先开口道：“此事非同一般，旋郎要连夜禀报丁司使。”

丁全就住在官署后宅，商情司的特殊性质，即便是晚间仍有人通知丁全有急报。

申昶刚过而立之年，浑身上下透着彪悍，身着黑袍面无表情地站在堂中，烛光似乎都照不进身旁。

另外，两司皆设有班所，负责对外行动、惩治叛徒、刑讯奸细等，责任重大，人员最多，申昶便是班所抚司。

杨安玄设立秦州，将安定、略阳、天水、阴平、武都五郡划归秦州。长安、冀县、安定呈三角形分布，安定远在西北，一旦战起，夏军和秦军都极可能选择安定郡作为突破口。

急报戌时送到雍公府，值守的官吏看到是军情，急忙通禀后宅的杨安玄。杨安玄得知夏军攻打安定郡，召集王镇恶、辛何等文武官员商议对策。

杨安玄点点头，道：“镇恶说得不错，乞伏炽磐不甘人下，蒯恩驻军天水郡冀县，与秦军对峙，不宜分兵北上。仲度(傅弘之字)率八千援军前往漆县，若是能如期赶到漆县可保新平郡无忧。安定、新平两郡粮食充足，足以支撑到来年六月，北境天寒地冻，宜守不宜攻，夏军要想破城亦难。各地屯军正在加紧操练，只需再过两个月，愚将再征调三万兵马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