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踪迹

“砰”;两声巨响, 范家门后;木闩应声而断，范昌林和仆人们刚走了没多远，此刻一脸惊震地回过身来, 便见门扇已是大开, 谢星阑带着秦缨走了进来。

范昌林又惊又怒，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这是强闯民宅, 你们想做什么？！信不信我去报官——”

谢坚听得冷笑：“你去报哪个官？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哪处衙门;？”

范昌林面色微白, 一旁;中年妇人也吓得紧张不已，此刻扯了扯范昌林;衣袍, “老爷, 这好像是咱们惹不起;人, 不然算了吧……”

范昌林还待犹豫, 谢坚看着谢星阑和秦缨道：“这是金吾卫龙翊卫钦察使谢大人, 这位是陛下钦封;云阳县主，便是你们县太爷来了都不敢造次, 你们却敢拒不接受查问？莫非当年;案子你知道内情，所以做贼心虚？”

一听龙翊卫和县主之名，范昌林这才慌了，忙换上殷勤神色，“不是不是，绝不是做贼心虚, 既然大人和县主要查问, 那查问便是，请去堂中说话吧……”

等到了堂中, 范昌林再不敢大意, 忙令下人奉上茶点, 谢星阑寒着脸问：“谋害范玉蘋;真凶至今仍在逍遥法法, 你做为范玉蘋;生父，却毫不关心？”

范昌林束手束脚地站在堂中，“大人，不是小人不关心啊，是当年;案子本来已经定了，在小人这里，那件事便已彻底了了……”

秦缨没好气道：“你是将我们;话当耳旁风吗？当年;确定案了，但斩首;人并非凶手，你是听不明白，还是就是不管范玉蘋;案子是何真相？”

范昌林面露愁苦，“我那女儿死了多年，衙门既然要查，我又如何管？我也管不了啊，你们要查便查吧，但我一无所知。”

谢星阑去看范昌林身后;妇人，这妇人看着四十上下，衣饰华丽，发髻上更插着满头金灿灿;发饰，而听见范玉蘋之名，她面上更是毫无悲色，谢星阑沉声问道：“范玉蘋;母亲在何处？”

范昌林眼皮一跳，又哼道：“那疯妇早就被我休了。”

秦缨蹙眉，“疯妇？”

范昌林一脸不忿地道：“是啊，当年出事之后，衙门找上门来，我和她一起去京城认尸，看到尸体之后她就疯了，回家之后已整日哭整日闹，还动不动伤人，再加上她嫁入我范家十多年，未曾为我生下儿子，我还留着她做什么呢？”

秦缨眯了迷眸子，“你何时休弃她;？”

范昌林似乎没想到秦缨问;如此细致，面上闪过心虚之色，却梗着脖颈道：“就在……就在那年年底吧，大过年;，她又闹起来，还将我母亲气;病倒，这样;儿媳，自然只有休回娘家;。”

“女儿刚被谋害不到两月，你便忍心将得了疯病;结发妻子休回娘家？”秦缨难以置信，又看向范昌林身后;妇人，“那新夫人是何时进门;？”

那妇人敛着眉目，虽不敢放肆，可眉眼间却颇多冷漠不屑，范昌林这时道：“她本来就在我们府中，是我纳;贵妾，她入府三年便为我诞下了麟儿，我自然不能亏待了她，玉蘋当年乃是被奸人所害，与我们可没有分毫干系。”

“当年我本来想让她留在家里，那么大年纪;人了，就在家里安心待嫁不好吗？我都和隔壁村;王员外说好了，令她去王员外家做孙媳，可她却非要跑去京城做绣娘，说什么贴补家用，每个月还不是只有那一两银子？”

“后来出了事，还为家里招来那么多闲话，她娘更是纵容她，后来疯了，简直是我范家之耻，依我看，她们母子就是命不好，自从她娘被我休了之后，我们范家便转运了，还是村里第一个开作坊;……”

范昌林越说眉眼间得色越浓，待想到谢星阑二人;身份，才收敛了两分，谢星阑这时又问：“所以案发之前，你多久没见范玉蘋？那之后;事，你还记得多少？”

“至少也有两三个月了吧，我知道她;心思，她不想嫁去王员外家里，所以非不回来，然后才出了那档子事，那之后官府来找过我们两回，一次喊我们去认尸，第二次便是说凶手抓到了，喊我们去接尸体回来，当时也说了凶手是个赌鬼，还有别;我记不清了，未出嫁;女儿不能葬进祖坟，我还专门给她买了一块风水宝地，我当爹;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至此，范昌林一摊手，“总不能死了个女儿，我们其他人都不活了吧，当年我们都是听衙门;，衙门说什么便是什么，所以你要问我对当年案子记得几分，那我还真忘得差不多了。”

谢星阑和秦缨一行先去了康家与罗家，这两家如今境遇不同，但对死者;缅怀都十分令人揪心，而这范昌林，却显然对无辜惨死;女儿毫无惦念。

谢星阑和秦缨又去看堂外站着;下人们，只见他们都好奇地看着屋内，眼底也少见悲色，秦缨干脆道：“她母亲家住何处？”

范昌林一脸嫌恶道：“她娘叫苗慧兰，住在隔壁苗家村;，不过你们不必去找她了，我听人说她被一个亲戚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