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灾后

桑觉;语言库总是很混乱, 说着一些用意不明、暧.昧不清;话。 也许正因为桑觉是远离城区、在废墟孤独长大;孩子，和人接触不多，才会这么‘不通人情’, 纯粹天真;不像人。 冰凉;尾巴很固执，怎么都不肯放撒开不属于自己;手腕。 作为一个畸变者, 桑觉和霍延己此刻;距离实在过于近了, 他时而收缩、时而贴合;锋利鳞片仿佛随时能把人割出血。 根据《畸变者》第十七条;规定，普通人对于过于靠近自己;畸变者，有绝对;自卫权，再三警告无效后, 可直接将其击毙。 霍延己捏过桑觉;下巴，微微用了点力。 桑觉却依旧毫无防备，甚至在他掌心蹭了蹭。 ………… 一觉醒来, 已经傍晚了。 霍延己打开房门, 醒来;桑觉抱住被子缩在床角, 控诉道：“你在泡澡水里放了什么？” 他淡道：“醉生花粉，通经活络。” “骗人！水里明明就有酒味。”桑觉不信, “你是不是想拿我泡酒？” “拿畸变者泡酒，毒死自己吗？”霍延己掀了下唇，微嘲地重复一遍，“傻子才喝洗澡水。” 桑觉：“……” 有点耳熟，好像是他昨晚说;。 桑觉有些郁闷：“我没喝泡澡水。” 霍延己问：“那怎么醉了？” “……”桑觉从来不知道自己泡澡也会醉，他犹疑地转移话题, “你看见我;尾巴了吗？” 霍延己嗯了声。 他臂弯托着一套干净衣服，还有一本书：“既然是畸变者, 为什么你;基因检测显示纯人类？” 桑觉含糊道：“可能是检测仪器有问题？我也觉得很奇怪, 办身份卡;时候, 他们测不出我;污染指数。” 霍延己把衣服扔给他，转身离开：“穿上，一个小时后出去吃饭，在那之前把《畸变者守则》看完。” 桑觉悄悄松了口气，霍延己没再追问，应该是相信他是畸变者了。 至于面前;这本《畸变者守则》…… 小恶龙最不喜欢;就是看书，以前博士为了让他学会识字，每次都要靠宝石或美食等奖励诱惑，桑觉翻了两页就失去了兴趣。 他问007：“我昨晚有和霍延己说什么不合适;话吗？” 007道：“您表现很好，只说了您是畸变者这件事。” 桑觉：“那就好，至于基因检测;事，我只要咬死不承认就好了，反正他们也查不出来什么……” 博士研究他;基因十多年，也没发现太多有用;东西，这个星球;人类也必然不可能发现什么。 桑觉想起霍延己说，不喜欢被人欺骗;事，问道：“知道我是畸变者后，霍延己有生气吗？” 007道：“看起来没有，他还帮您掖好了被子。” 桑觉翘了翘尾巴——不愧是他内定;王子，足够包容。 他掀开被子，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刚醒;时候就是这样，霍延己也不在身边，不知道昨晚睡得哪。 小恶龙完全没有可能失身;自觉，以后至少可以在霍延己面前把露出尾巴了。 桑觉跳下床，昨晚还酸痛;身体现在浑身舒畅，每一个毛孔都通透惬意。 霍延己应该没骗人，不是想拿他泡酒。 偏大;衣服挂在身上，像还未长熟;少年装大人，穿上了父兄;衣服。 袜子是桑觉喜欢;白色，有点长，能拉到小腿。 他还记得霍延己说早餐都吃香菜泥;事，跳下床，扒着门捣鼓袜筒：“我不想吃香菜泥。” “吃别;。”霍延己转身，瞥来一眼，“鞋子也穿上，出去吃。” 短靴不是很合脚，不过绑上鞋带后就不会掉了。 桑觉算了算时间：“卫蓝上校说你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才睡十个小时，够吗？” 霍延己嗯了声——其实只睡了八个小时。 两个小时前霍延己就醒了，开始和七区这边;监管官交接工作。 桑觉;尾巴垂在身后，裤腰卡在尾骨下面，宽松;上衣遮住微微露出;上臀。 他掀起眼皮：“你打算这么出去？” “没有——”桑觉摇头，他只是想多露出一会儿尾巴，“你能摸摸它吗？好久没有人摸过了。” 霍延己淡问：“《畸变者守则》看了几页？” “……我知道;，畸变者不可以与普通人产生过密接触。”桑觉;尾巴垂在了下来，可他只是个伪装成畸变者;小恶龙呀。 “过来。”霍延己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桑觉旋即挪过去，转身背对着霍延己。 他很喜欢被人摸尾巴，但不是谁都可以摸;，从前他只给博士摸。 霍延己戴上黑色;手套，修长五指握住桑觉;尾根——桑觉浑身一抖，猛得抽出尾巴，反手捂住霍延己刚刚碰过;地方，耳根赤红。 “不是这样……”博士说过，不可以让人这样摸，她平时也只是顺着尾巴中部;鳞片安抚两下。 “那是哪样？”霍延己看了眼时间，好整以暇地问。 桑觉总觉得霍延己是故意;，很恶劣。 好友值扣100。 他反手别扭地示范：“尾巴尖和尾根都不可以摸。” “要求倒是多。” 霍延己握住尾中，顺着抚摸下去，原本因紧张敏.感而微微翘起;鳞片慢慢服帖，尾巴尖惬意地倒勾起来。 桑觉愉悦了。 他很想像猫咪一样呼噜呼噜，又想像鱼儿一样咕咕冒泡——但他只会嗷呜;龙吟。 怕吓着霍延己，就不吟了。 出门就得把尾巴收起来，不然其他人发现他突然多一条尾巴，肯定会十分疑惑。 七区城内又恢复了宁静，雨已经停了，弥漫着湿漉;气息。 晚霞绚烂，红紫色;光晕镀着暖色;调子，均匀铺在灰蒙蒙;建筑上。 都是傍晚，和昨天不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