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
:“放心,那点儿药量还不至于撂倒你延之哥哥。” 懒得搭理他的不正经,李书音急着办事,说:“既然无碍,那你再休息片刻,我回趟大漠。” 说完,转身就走,被苏农延抓住手腕。 “回大漠?”他收起玩世不恭,轻轻皱眉,“东西落下了?等我体力恢复,跟你去找。” “不是。”她否认,但没继续说。 看她闭口不谈,苏农延若有所思,试探地问:“找人?” 李书音点头。 “溪亭?” 他始终昏迷,怎开口便笃定自己找的是魏溪亭? 纵有疑惑,但想到他和魏溪亭关系甚好,李书音直言:“先前遇到危险,魏卿断后。你醒了,我得去接应他。” “明知危险还去,不要命了?” 一边急着寻人,一边被死死扣住,她怒意顿生,蹙眉扬声:“我的人在那儿,岂能不顾?” 言罢,见苏农延错愕,忽又感觉说得不妥,遂改口。 “身为南凉公主,既知子民身陷险境,理当顾全。” 许是钦佩,或者内心震撼,亦或者因别的原由。苏农延放开手,神情略显落寞。 他低垂着头,问:“只是这样?” 绝非如此! 顾不上其他,李书音去意坚决:“他活着,我就去接他;他若不幸,我也绝不让他孤零零地留在那儿。” 深吸一口气,苏农延递上大氅:“大漠不比中都,夜里冷,你带上御寒。” 轻装简行横穿大漠,除必要的水和干粮,其余物件尽数丢弃。这件大氅,还是他力争之后,才留下的。 考虑到他精神不佳,更需要保暖,李书音婉言谢绝。瞥一眼柱子旁的佩剑,径自离开。 刚走出凉亭,被叫住。 苏农延扔出长剑:“注意安全。” 颔首谢过,她叮嘱:“情况未明,切勿生火。” 心中急切,催马疾驰,三盏茶功夫,来到傍晚休憩的戈壁滩。 天地无垠,河滩空旷。 整准备往事发地前进,翻过小山坡,忽见长河岸边有一人一骆驼。 那人蹲在河畔浆洗,骆驼在身后。 距离远,光线不好,无法看清。 不知怎的,李书音没来由地感到亲切。 急于求证,策马飞奔,惊动对方。 那人操起弯刀,唰地站起,警惕防御。倏尔,弃刀,抓起近侧的墨色外套,迅速裹上。 所以,她肯定那人的身份,振臂高呼:“魏卿。” 那边,魏溪亭埋头穿衣,忙中出乱,腰带系了两次才扣上。抬头阻止已到河对岸的姑娘。 “公主不必过河,在对岸稍等片刻。” 可李书音的目光都落在河中那件血衣上。 月色下,纯白里衣染血,一半撂在乱石堆,一半漂在冷水河。 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驾!” 蹚过长河,翻身下马,不由分说地要查看。 揪紧衣领连退两步,魏溪亭舌头打结:“没……没受伤。” “你骗我!” “臣不敢欺瞒公主。”魏溪亭咬死不认,反客为主,“公主不该擅自回来。” 语气柔和,内容严肃。 以为对方责怪自己撇下世子,她感到委屈,低声嘟囔:“救他的是南凉公主,是责任……” 来寻你的是李书音,是私心! 万籁俱寂。 须臾,一道黑影慢慢靠近,轻言细语:“夜路难行,臣怕公主遇到危险,并非责怪。” 咫尺之间,松香清冽。 “我没想那么多。”她蓦地抬头,迎上柔和目光,忙不迭垂下眼眸。 “臣答应公主好好活着,定不食言。” 温热气息喷薄在耳畔,叫她胸腔如擂鼓,面红耳赤。 掏出鹰哨,掩饰内心慌乱。未等开口,发现魏溪亭目光一滞,神情悲怆。 愁容满面地接过鹰哨,魏溪亭坦白:“他是故人之子。臣与他相识一事,还请公主帮忙保密,莫对任何人提及。” “好。” 她不假思索地答应,魏溪亭微微诧异。 “公主不问原因?” “我信你。” 望她目光坚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