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捡到一只高冷小狗
油吧!” 他没等秋禾给反应,转过身,径直推着椅子快步滑走了。 秋禾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目送他七扭八扭着“我很低调”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眼睛里全是无奈的冷漠。 吴勇骚扰赵佳的那几个月,秋禾帮赵佳挡过一阵儿,曾经不客气得和他正面硬刚过。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彻彻底底发泄当时的怨气。 “考研?学历?” 确实是秋禾心里不愿言说的苦痛。 这念头无意间冒出来,像一串急促的鼓点,砸在心脏上教人难受。 25岁,女,英专生,18线小县城,家有弟弟,考研是她现在该做的事儿吗? 她旁若无人的摇了摇头,把一身担子卸给了人事。 从中关村SOHO走出来时,抬头看了看天。 六月初的暖风,上午十点钟的北京,天蓝的像稀碎的玻璃瓶底。 等公交的空挡,她靠着金属柱子在站牌处翻了翻存款记录。 裁员N+1赔付,工资要到十五号才到账。 现在的数字有些刺眼———10003.5块。 外面是炙热的盛夏,五脏六腑却是彻彻底底的透心凉。 在北京,如果一直找不到工作的话,这点钱能撑几个月? 一阵接一阵的问号在心底重重地敲着。 下了公交,回到了出租房,室友都在上班,房间里此刻很安静。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穆妈像有了心电感应那般打来了电话。 “宝宝,你这个时间怎么能接我电话的?” “你知道我接不了,那你打来干嘛?” 穆妈没有任何回应,电话那头她忙着让员工处理报销款项。 秋禾有些心虚,预料暴风雨不可避免:“那个,我辞职了。” 她不敢说实话,毕竟在大城市独立打拼的强者人设不能倒。 她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自然,静静的等待着劈头盖脸的冷嘲热讽。 “没事儿,宝宝你工作了四年还是那个职位,早该换了。” “啊?” 预想的重拳却打到了棉花上。 “你回家吧,回家多好,细阳现在发展的不错,妈妈也想你了。” 一听到穆妈强行温柔的声音,秋禾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自从大学毕业后,穆妈就一直用这种腻歪又生硬的方式和她说话。 她想要改变什么,秋禾清楚。 可一想起过往,秋禾只能用“听不到”回应,秋禾只能做到不计较。 沿着苏州街回紫金庄园的路上,有一个叫做人大西门的著名建筑。 再往下走还会遇见北理工,北外,中央民族大学的校门。 穿着人大附中校服的高中生在便利蜂,肯德基,麦当劳里见缝插针地学习。 有人衣食富足还能继续选择忙碌,有人则一无所有还能漫无目的满大街闲溜达。 穆妈的话又给她的人生岔出了一个她从未考虑过的新方向。 到底是要死寂般的稳定还要继续向上走? 回到家乡,只要她努努力,学历是够用的。 可她将不可避免地重新掉进由父母支配人生的漩涡里去。 留在北京,尤其是留在海淀,她的简历单薄的可笑。 就业浪潮奔涌而过,一批批新人取代旧人。 而她只是无数台公司永动机中,一颗随时都会被替代的螺丝钉。 微不足道且不说,一旦过了三十五岁,随时都会被人力不留情面的一脚踹开。 这是她不管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的现实。 “再说呗。” “别想了,你都快三十了。” 秋禾的二十五岁,是一个在家乡会被叫做剩女的年纪。 家乡的长辈爱催女孩们结婚,爱看女孩们和婆婆斗和老公吵,爱看她们重复着上一辈鸡零狗碎的生活解气。 “姐妹们,咱们聚个餐呗!” 赵佳拉了一个群,把在办公室里几个聊得来的姐妹叫在了一起。 晚上七点,在重八牛府吃火锅。 其实之前公司就已经半死不活了,大家心知肚明。 成年人的肚子,成年人的脸面,天大的怨气也消化的了。 大家都换下了灰扑扑的通勤装,私服风格迥异,争取从外表上把辞退阴霾清除得干干净净。 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涮着牛肉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