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月球战争（一百〇四）

装甲车队沿着倒塌后被火星技术人员加固过的甲板驶向下层，蒂塔作为姐妹会首席指挥官，此刻正站在一辆有着黑底金色百合花花纹涂装的装甲车车上，兴奋地等待着皇帝乘坐的指挥车到来。基因改造战士和第一机密团的运兵车在步兵的掩护下排成长队从她面前驶过，姐妹会人造人与经过训练、增强的女孩默契地加入车队，只有蒂塔以及其他几位姐妹会指挥官坐进了皇帝的巨型指挥车。

“这场战争有些太顺利了。”阿蒙在通讯频道里说道。他并非没有看过战损报告，凡人军队累计伤亡超过2000人，基因改造战士伤亡也超过了50人，但在禁卫军看来这样高烈度的作战环境中仅有如此伤亡已经可以称得上微乎其微了。“每一次吾主在场，战争都会结束得特别顺利。如果那些人类军队在战场上对吾主产生依赖怎么办？祂还有其他工作要完成，不能全部浪费在战场上。”

“合理的担忧，但担忧得太早了。”

汉尼拔在指挥车旁徒步行进，虽然侦察无人机已经按照卡玛泰姬秘法师给出的坐标探索出了一条可以容纳装甲车辆通过、并且相对安全的路径，但禁卫军永远不会放松警惕。禁卫军用惊人的动态视力扫视甲板上的所有缝隙与阴影，评估火星技术人员的工程强度，同时警惕可能会存在的刺客。同样手持盾牌与巨剑的汉谟拉比同样如此，但他并没有参与讨论——基因改造战士在这场战役中的表现极其出色，即便是受到致命伤害的基因改造战士仍能徒手杀死那些体型巨大、充斥着黑魔法气息的以太巨兽，每一位基因改造战士的击杀数都超过了三百，这还是击杀计数器上的有效数字——但是禁卫军不会羡慕那般狂暴的战斗姿态。禁卫军的战斗以高效、精确和冷静著称，而非粗暴的战斗与愤怒，基因改造战士的动作很快，但禁卫军更快，因为他们是皇帝亲手创造并调整的巅峰作品。

“这只是一座星堡，这只是一小支人类军队。”

“但那已经是人类军队中最坚韧的一部分了。”阿蒙提醒道，“不是每个人类士兵都能承受虚空作战的压力，不要忘记他们有多脆弱。如果祂不在场，，如果不是祂刻意将人类士兵的活动范围控制在祂的灵能光环内部，那些人类士兵也不会有如今的表现，我们见识过以太能量对人类心智的影响。我们应当对此抱有心理预期并采取相应措施，不能完全相信政委与宪兵部队，他们同样是凡人。按照既定流程，凡人军队与基因改造战士将会遗忘此次遭遇以太实体的事实，吾主不会宣扬此次战役的详细过程，避免知识污染心智。只有禁卫军才能面对这种超常规的敌人而不受到污染。”

“合理议程，我们将进行讨论并提出建议。”汉谟拉比突然开口说道。通过临时学习小组议程并通过向皇帝提供的建议，这是属于护民官的职责，汉谟拉比的职务就是护民官。他看向走过来的另一名禁卫军苏皮卢利乌玛斯，原本待在地球上进行另一项工作直到被皇帝用灵能从地球直接传送到星堡里，接手摄政维克多·冯·杜姆安排的暗棋。

“是否回收？”

“已回收。”苏皮卢利乌玛斯说道。

汉谟拉比点点头，不再过问，康斯坦丁统领已经知晓了这个信息。

苏皮卢利乌玛斯的工作是接应摄政提前派遣至阿提兰星堡的刺客，也就是那名将恶棍氏族主母头颅砍下来、破坏异人族组织能力决定性力量的刺客。那名刺客使用斯库鲁人体内独有的化合物进行易容变形，伪装成幽灵氏族主母接触到了异人族王室的许多重要人物，向指挥部传递异人族军事动向等情报。

事实上被刺客斩杀的不止有恶棍氏族主母，只不过是只有这颗头颅还算完整而已，其他异人族重要目标已经被一枚热熔炸弹炸死了，就连灰烬也没有留下。另一位刺杀异人族王室美杜莎王后的刺客同样被苏皮卢利乌玛斯回收。作为一种高价值资产，无论是刺客接受的改造（包括身体改造和诱导催眠）还是使用的特定化合物（目前只能由克隆斯库鲁组织器官分泌）都极其珍贵，一名刺客的造价比一名基因改造战士都要高，并且战术价值也重要得多，因此必须完整回收。

“吾主。”蒂塔在黛娜的注视下，紧张地攥紧手掌。苏皮卢利乌玛斯的警告令她相当担忧。蒂塔知道皇帝知道她在做什么，只不过现在并不想过问而已，然而她觉得还是诚恳地向皇帝坦白比较好——姐妹会不会违背皇帝的意志，但蒂塔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否违背了皇帝的理念——没等她开口，皇帝就摇了摇头。祂正在与某个人进行灵能通话，没有时间或者不愿意干涉姐妹会内部行为这种小事。

等到通话结束，皇帝看向蒂塔紧张得频繁眨动的眼睛时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但蒂塔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带着其他姐妹会指挥官跳下指挥车，回到了自己的装甲运兵车，当其他人造人问起皇帝对她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她只是满脸微笑不愿意回答。

“您认为蒂塔知道了什么？”黛娜在皇帝耳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