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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票进入后,谭栾才拿起票仔细端详起来。 “安公皇陵,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谭栾疑惑着,正准备打开手机百度搜索时,身边恰好经过一支游客队,领头的导游戴着小黄帽,举着小红旗,用扩音器小蜜蜂大声喊着:“这里就是安公皇陵,历史上的安氏皇族基本都葬在这里。” 谭栾心想着,不蹭白不蹭,索性收起手机小跑着跟上去。 导游一路介绍着,哪里的陵墓是第几代皇帝,哪里的是王爷,哪里的是嫔妃,讲得非常生动明了。 谭栾听得津津有味,霎时间对导游这份职业肃然起劲。于是她一面随众游览,一面观察导游,未来小说主角的职业可以借此参考一下。 这地儿果然没来错。 不一会儿,队伍来到了一座无名的墓碑前。 “这个是安国一位将军的陵墓,传说这位将军战无不胜,最后却英年早逝。”导游如是说。 “皇陵里怎么会有将军?是皇子吗?娶老婆了吗?有后代吗?” 队伍中一位老太太好奇发问。 导游一脸为难地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记得是没有娶妻生子的,不过好像是有一位女子与他合葬,可能是定过亲未过门的媳妇吧。具体的呢,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一下。” 谭栾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快速记录着,这可是顶好的素材呢。 “那,是那位女子吗?” 还是那位老太太,指着不远处的一幅画,大家闻声纷纷被吸引过去。 这是考古学家数年前挖掘的一幅保存良好的古画,现在被玻璃橱窗严密保护着,周围拦着红线,游客只得止步于一米外欣赏。 谭栾盯着眼前的画,是历史书上那种非常不写实的类型,她甚至分辨不太清楚画上女子的高矮胖瘦。但能够被古代的画家给画下来,想必是拥有十分的地位或美貌吧,就像她大学的同学们,毕业设计宁肯花大钱请也要好看的模特一样。 咦?左下角似乎还有五个小字。 谭栾想看清楚些,使劲眯着眼睛,但距离有限,字又太小,实在模糊。 “对了,我可以拿手机摄像头放大啊。” 她佩服着自己机智的小脑袋瓜,举起手机就要拍。 “那位游客,这里不准拍照。”一旁的导游突然看过来,谭栾悻悻地点头。她往边上看去,果然有不能拍照的告示牌,只好红着脸赶快收起手机。 谁料,前面的人猝不及防地转了个身,谭栾被撞得措手不及,手机一下子拿不稳摔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前面的游客直道歉,谭栾只能摆手道没事,低头着急地找手机。 可是人太多,脚下黑压压的,她无法立即找到。 “好,大家,我们要去下一站了,跟紧队伍啊。”导游卖力吆喝着。 队伍一离开,地方瞬间敞亮不少,谭栾一眼就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原来在这啊。”她捡起手机,“还好还好,就屏幕裂了一点,换一下就好了。” 谭栾赶紧把手机放进口袋,防止又被人撞掉。 这时,她余光中感觉有道锋利的目光。 谭栾不适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男人,身形挺拔,穿着利落的黑色风衣,直直地看向自己这边。他站在那一动不动,长长的衣摆在风吹下荡漾着不规律的幅度,像是某种神秘蛊惑般招唤着谭栾。 她心里一动:这小风衣一披,还挺有气质的嘛。 但是,他好像走过来了!不会真的是在看我吧! 谭栾顿时紧张起来,她想转身走掉,可是身体像被施了什么法一般定住,无法动弹。 风衣男迈步而来,他的脸也越来越清晰,直到他止步,面部表情地停在谭栾的面前。 纵使谭栾臆想过成千,描写过上万,此刻也没有合适的语言用以表述眼前的男人。 他的五官周正硬朗,轮廓棱角分明,眉宇间流露着坚定与疏离,更为特别的是一双细长锐利的丹凤眼,上挑的眼尾满是傲慢与冷漠。 这双眼睛清澈明亮,却似一潭深水,如此被居高临下地盯着,谭栾慌得直发毛,但依然犟着脖颈盯回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涌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在体内各个角落狠狠绞痛着。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那个人忽然弯下身,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擦掉谭栾的眼泪。 四目相对下,谭栾几乎可以清楚地数出对方那根根分明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可似乎他离自己越近,那份悲伤的痛楚就越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