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杀人”案（8）

送医及时，没什么太大问题。”

“那就好。”安修说着又转头看沙发。

叶斯语问：“是能从沙发上看出什么吗？”

安修说：“刘哥发现的比较重的那些脚印是从沙发这里开始的，但中间有很大一部分跟别的脚印重合了，也就有重叠和损毁，也没法下结论说那串重脚印一定是直接从沙发延伸到阳台的。”

叶斯语道：“但至少可以说明，沙发这里很可能是第一现场。”

安修点头：“对，所以我在想，是怎么样的杀人过程，才会既让人窒息身亡的时候大小便失禁，却又不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衣物纤维，又不在现场留下大小便的痕迹。”

叶斯语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沙发垫：“我也想知道。贾贝妮手腕和胳膊上并没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所以案发时她双手应该是自由的。”她说着坐到了沙发上：“假设她当时是这样坐在沙发上，那么当高栩要拿东西捂她口鼻的时候，她是可以用手来抵抗的，而且人在濒死时刻求生力量反而是最大的，不可能不用力抓扯高栩的衣服或者裤子啊。”

“如果她双手都被压住了动弹不得呢？”安修问。

叶斯语将双臂放在两侧的沙发上比划了一下：“现场除了她只有高栩一个人啊，高栩如果要在短时间之内捂死她，肯定需要双手都用上，他拿什么来压住贾贝妮的双手？”

安修站在她前面思忖片刻，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她：“那个……我跪在沙发上模拟一下看看可以吗……你应该不会碰到你腿上的……”

叶斯语突然被问住了，知道他是出于案情分析的目的，她原本不介意的，“没事”两字差点就已经出口了，但安修特意强调不会碰到她之后，她反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怔了两秒之后她回了一个“嗯”。

安修也被她这个“嗯”搞得有些不明所以，看看她脸色之后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腿在她身旁的沙发上跪下，随手抓起抱枕压在沙发椅背上：“大概就是这样，两手都用抱枕捂住了贾贝妮的口鼻，而他的双腿应该就是这样岔开的，正好一条腿压住贾贝妮的一只手。”

叶斯语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贾贝妮的手还是能抓到高栩的裤子的。”

安修也摇头：“那不一定，贾贝妮脚小手也小，也许，高栩的膝盖或者小腿能将她的手完全抵住，她的手指根本就弯曲不了，所以也没法抓他的裤子。”

叶斯语试着用自己的左手盖住自己的右手，弯了弯自己的右手手指：“你看，就算是完全压住了，贾贝妮只要是手掌朝上，多多少少也能动一动吧，而且我不信她现场是完全摊平了手掌等着高栩去压她手掌。”

安修望着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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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大队询问室内，郑旗正在审问高栩，旁边还坐着一个做笔录的小刑警。

郑旗问：“你不是说你们不怎么吵架吗？都相敬如宾了怎么还会闹离婚呢？还去民政局的时间都预约好了？说吧，什么原因要离婚？”

高栩埋着头：“我……我出去……出去找了个女的解决生理需求……被她发现了。”

“去嫖了？为什么要去嫖？”

“她不让我那什么她。”高栩说着开始激动，“孕早期她一直不让我碰她，我能理解，但现在三个月都过了，书上和网上都说了三个月以后就可以做了，只要不要特别剧烈就行，但她还是不让我碰，说为了孩子考虑最好整个孕期都不要做，我还不到三十岁啊，她怀胎十月就让我禁欲十月？”

“所以你就出去嫖，被她发现了，她就提出要离婚？”

高栩嗯道：“她这次都没跟我吵架，很冷静地自己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让我签字，我当然不可能签字了，她就自己上网预约了去民政局的时间，我看到了她预约的时间是十多天以后，还想着这十多天应该是给我的考察期，我这几天都表现得特别好，就使劲讨好她，哄她开心。”

郑旗突然问：“那你知不知道她预约了明天去妇产科检查？”

高栩惊讶地抬头：“不是才检查过了吗？怎么又要检查？”

郑旗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表情：“怎么？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