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一人是男儿
人,确实有那么一瞬,动过混蛋的念头,想着你这样了,或许我的出头之日就来了,但无论你信不信,我宁愿你好好的。” 乔木兰闻言定定地端详了白尧一番:“我也希望你永远端正,对得起你这身家传的白甲。” 罗织虽心知有景黛在,乔穆轻易不会死,但当她看到乔穆杀左帐王时,还是忍不住悬心。 她有些挫败和不甘地承认,跟左帐王的首级为木兰女军带来的卓越功勋相比,她竟更希望一个男人平安。 这份功劳得来不易,她得亲眼看着文吏写到军报里去,任景黛和元木兰都劝了也不听。 无奈之下,元木兰只好一同前去。 敌军大败,左帐王身死,这是多年来久未有过的大胜,全军上下振奋欢悦,文吏也直呼痛快,正撰写军报,就迎来了罗织这个不速之客。 现如今全军上下已无人不识罗织。经那二百男军一传,众人都知道了,连乔穆都惧她三分,再听闻她昔日旧事,更不敢惹,文吏便也唯唯诺诺。 罗织刚瞄一眼就发现了一处错误:“是乔统领率木兰女军生擒左帐王,不是乔统领生擒左帐王。” “有什么不一样么?乔统领是木兰女军统领,自然是率领木兰女军立下了这等大功。” 见文吏如此含糊,元木兰眉心微蹙:“你可知真正生擒左帐王的,其实是罗参军?军报如史书,惜字如金,更该实事求是,不是么?” 罗织道:“还是说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写的?” 文吏擦了擦汗:“罗参军这是何意……” “按她说的改。”乔木兰忽然掀帐而入。 “也罢,看在乔统领您的面子上……” 乔木兰打断道:“不是看我的面子。丁是丁,卯是卯,元副统领和罗参军说得不假,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文吏立即恍然:“下官明白了。” 当着罗织和元木兰的面,文吏们听话照写,待她们离开之后,却把这份烧掉,另写了一份呈于圣上。 事后,他们还与别人议论—— “想不到木兰女军对功勋如此斤斤计较。乔统领带了她们一年,她们才有今日,又为了救她们没了一条腿,以后怕是再不能上战场了,她们不仅不感恩图报,还想分乔统领的功绩。” “没有乔统领这个男统领,木兰女军能有今日?” “都怪女军多事,害乔统领残了,元帅当日不也是被女军气到了,才会心急被俘?晦气。” “木兰女军可不晦气,她们运气好着呢,谁能想到左帐王放着主力不管,偏往她们藏身的地方去了?同样的机会给男军,男军只会干得更漂亮。” “不是说左帐王就是为了抓木兰女军以振军心,才亲自过去的么?” “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左帐王看重木兰女军胜过男军,这话你也信?就算这是真的,谁知道左帐王到底看重她们女军什么呢?” “她们中可有不少营妓,惯会勾引男人的。” 得军报后,圣上大喜,打算阅兵以论功行赏。 具体赏罚在仪式之前就已下旨传达。其中元帅只是被免去元帅之位,贬为庶民,总算保住了全家性命,其余将领则自上而下、由生到死皆有封赏,其中以乔木兰和白尧为最。 而木兰女军,不论是元木兰和罗织,还是普通女军,所获的封赏都不如相应男军的一半。 众女军皆是不解不服,即便是旧女军也无法继续习惯与接受,却无可奈何。 罗织转身便去将军报留存的副本抢了出来,翻看过后,摔于乔穆与程栏跟前:“难道,我们要死更多的姐妹,付出更多努力,立更大更多的功,才能与你们男子一样么?”乔 木兰也正纳闷木兰女军的封赏怎会这么少,一看军报副本,再一回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顶着男子的身份,她不得不承认:“这次是我的错。我说错了话,让文吏会错了意。” 几人皆感意外,特别是前来安慰乔穆的程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乔穆认错。 元木兰率先反应过来:“他会错了意,便能这样写了?他既然这次能会错意,那以往呢?他是为了乔统领才这样写的,还是他本意如此?” 与此同时,罗织也在心里问景黛:“是因为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之前才劝我别去么?” 景黛语气温和:“即便你不去,结果也不见得更好。元木兰说得对,别怪自己,错的是别人。” 元木兰当日会劝罗织,则是她从未想过,世间竟真有如此小人。 她一向沉着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