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她
,我今日想去铺里。” “想去便去,这有什么?”尹菱答应得痛快,转念又道,“午时记得回来用饭,我叫人准备你爱吃的。” 阮茵还未开口,周沉璧先“嘁”声笑:“早便说过,你那生意照做,家中无人阻挠,你偏不信我。”说着又看向自家阿娘,“瞧着吧,她准有一肚子感谢的话要说。” 阮茵那“一肚子感谢的话”原本到了嘴边,这一来只好又咽了回去。微微抿唇,面带一丝被人猜中心思的羞赧。 尹菱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一家人,莫说什么谢不谢的。”言罢又横了周沉璧一眼,“偏你话多!还不叫人去给你娘子备车!” 朝日初升时,周沉璧将阮茵送到金雀街新开的胭脂铺,他要去衙署,走前跟她说:“下半晌,我来接你归家。” “不用接……” “我偏要接!” 周沉璧昂起下巴,策马扬长而去。阮茵盯着他的背影出神时,纪阿月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她,忙跑出来打招呼。 “姑娘,我还以为你要好久不能来铺里,没想到今日便见到了!” 阮茵回过神,笑道:“新铺开张,我来给纪掌柜道个喜。” “同喜同喜,阮掌柜里面请。”阿月笑嘻嘻地挽住她往里带。 这胭脂铺内外装潢一新,相比明前街那家要小一些,里面陈设却无甚差别,外头门楣上仍挂着“一枝春”的匾额。 “铺子开张恰赶上我成婚,诸事都要你一人操劳,这几日累坏了吧?” “不累。姑娘是没看见,开张那日咱这铺子多热闹,比街上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也不差什么,好些人知道咱们一枝春的掌柜嫁进了侯府,都跑来向我探听私隐,我瞧那些贵女们,嫉妒得眼都红了。” “莫这样说。”阮茵笑着,自顾在货架前验看,顺手打开一瓶香露嗅了嗅,对阿月说,“天气凉了,香露的气味可再浓甜两分,闻着会更好。” 阿月点了点头:“记下了,回头我叫小七去作坊传个话。”说着迫不及待地拉她在春凳上坐下,“姑娘快与我说说,成婚好不好?我都没看成你出嫁……小君侯待你好吗?侯府里住着可惯?侯夫人好相处吗?” 阮茵想了想:“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倒是没什么不好,只是不能每日见到阿娘,有些不习惯。侯夫人很好相处。小君侯……嗯,也好。” 阿月见她反应平平,不由皱眉:“真的吗?我怎么瞧姑娘不太欢喜的样子?是他们给你气受了吗?” “没有,怎么会。”阮茵摇头,自言自语,“他们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只是……有些紧张。” 心悬在半空,总觉得不踏实。 阿月闻言放心了:“原来是新娘子紧张过度了,我就说嘛,小君侯心里眼里都是姑娘,哪会叫你受委屈。” 阮茵笑着摇了摇头,并未纠正阿月。 与周沉璧假成婚之事,没有第三人知晓,以后再解释吧。 闲话毕,又问了这几日销路最好和最差的货品,吩咐阿月一样样记好,过一段时日再看。 不多时,铺里开始有客了,二人便不大顾得上闲聊了,一直到近午,客人渐渐少了。 阮茵捶着肩背,和阿月相携去里间歇坐喝茶,刚坐下不久,听外间有动静。阿月起身去招呼客人,谁知刚出去没一会儿,又苦着脸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人:黄婉莹和她的婢女。 阮茵起身让座。 黄婉莹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抄抱起手臂,昂着下巴盯着她,面色很不悦。 阮茵斟了杯茶,推到黄婉莹面前,笑道:“自绿衣洲一别,有些日子不曾见黄姐姐了,近来可好?” 黄婉莹未答,仍然直直盯着她,那眼神绝说不上友善。少顷,语带嘲讽地说了一句:“我很好。阮掌柜得嫁侯府高门,飞上枝头变凤凰,想来也很好。” 阮茵静了片刻,问:“黄姑娘今日登门,是要买东西吗?” “不买。只是来看看,抢走他人心头好的人,如今是什么模样。” “很抱歉。”阮茵垂眸,手指摩挲杯沿,“际遇如此,我无话可说。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比起凤凰,我倒更愿做一只衔泥的燕。” “你这燕衔的不是泥,是宁晓霜的命吧。她为小君侯绝食好几日,憔悴不堪,后来被人劝着开始吃东西,又长吐不止,连我这死对头都看不过去了。我二人争了一场,到头来便宜了你。” 阮茵沉默不语。 阿月却听不下去了:“黄姑娘这是什么话!两家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姑娘不欠任何人,谁有不痛快,自找侯府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