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郡主，郡主，我和赤九去探探他们的底细。”

接连赶路，没有太多娱乐项目，绿蚁早就憋坏了，有机会能够离开车队，生怕晚了一步被别人抢了先。

霍清宁看了看她和赤九，“你要听赤九的话，不能自作主张。”

绿蚁连连点头，高兴地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柳叶，举起手起誓，“郡主放心，我一定听赤九的，赤九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清宁看向赤九，“还需要什么人手？”

赤九道：“我们两个人就行了，人太多了反而容易漏马脚。”

“我们启程后，你二人悄悄留下。记住，性命重要，探查其次。”

绿蚁和赤九应了。

等她们说完了话，虞兰衣才捧着碗小声道，“会和上一次一样的人吗？”

“先吃饭。”霍清宁往她碗里放了一块酥肉，“等绿蚁和赤九探查回来就知道了。”

霍清宁心中有预感，这些人应该还是长庆长公主府的人。长庆长公主的疯狂，她前世就深有体会。

车队启程，绿蚁和赤九悄悄离开了车队。

霍清宁坐在车辕上，虞兰衣跟着紫云红艾骑马小跑去了。

“你的性子，不像北凉王，也不像阿敏。”顾霖从马上直接跳到马车上，站在另一车的车辕上看向霍清宁。

霍清宁挑眉，“顾先生和家父家母很熟？”

顾霖嗤了一声，跳上车顶坐下，目光远眺。“当年，要不是阿敏先结识北凉王，你说不定就姓顾了。”

听懂了他话中之意，霍清宁伸手抓了了马鞭，转头怒瞪他。

看她生气，顾霖却是笑了，盘腿坐在车顶，身体对着马车颠簸晃动。

“你别总是顾先生顾先生地叫我，太生分了。你和窕窕一样叫我顾四叔吧。”

霍清宁上下打量他，扭过头去不理他。

顾霖也不恼，坐在车顶自顾自地道：“当初，阿敏嫁了北凉王，长淑选了穆桂南那个莽夫。一晃三十年了，当年的故人就剩下我一个了……”

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怀念和惆怅，霍清宁消了气，放下手中的马鞭。

“你是家父家母的故友？”

“算是吧。宁丫头，有酒吗？”

霍清宁抬头看他一眼，把头伸进车厢，让里面的翠袖从箱子里找了一个小酒坛出来。

红色的小酒坛，里面也就一斤酒。

霍清宁把酒坛递给他，“红艾按母妃留下的方子酿的。……”

“是醉红韶吗？”

未等霍清宁说完，顾霖就从车顶跳下来，一把抓住了酒坛，开了封，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他品了品，“有点儿不一样。”

霍清宁想翻白眼，忍住了。

虞兰衣三人骑马回来，看到顾霖坐在霍清宁旁边，一口酒，一口花生米给霍清宁讲古。

晚间休息时，霍清宁问起顾霖的事。

虞兰衣一脸欷吁，“其实顾四叔命挺苦的。”

顾霖命苦？

霍清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事儿在淮阳也不是秘密了。都是长庆长公主那个坏女人，顾四叔当年没有娶她，她就恨极了顾四叔。”

……

“阿宁，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坏。我听阿娘说，顾四叔好几门亲事都是被那个坏女人毁掉的。”

……

“每次顾四叔定了亲，那个坏女人就会千方百计毁掉女方的名节。顾四叔没办法，到现在都没有娶妻。”

……

当年，北凉王选了魏敏，渝王选了长淑长公主，顾霖谁也没选。

长庆长公主不是不恨北凉王和渝王，只是两人一南一北，手握兵权，离帝都远。

第二日，天色微亮。

绿蚁和赤九回来了。

两人披着一身寒气，“应该和安梁驿站的黑衣人是一伙儿的，不是同一批。这一次人多，有二十几个。”

“我们没敢靠太近，怕警醒他们。”

红艾给两人端了两碗热茶。

霍清宁披衣在房中走了两步，天尚早，虞兰衣睡在内室还没醒。

她环顾了一眼五人，“你们谁去？许你们每人挑选二十人，就当是练兵。”

“我我我！”绿蚁最是兴奋，举着手跳起来。

“两个人。”霍清宁道，“你们谁和绿蚁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