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心不在他身上，还如此践踏他尊严底线;女人，他再强求就是自取其辱。 况且后宫本就是他;调剂品而已，又有何值当催心伤肝。而且帝王，也不应受感情所缚，更不应有软肋。 朱靖移开视线，手掌自龙首上移开，取过案上;一本奏折。 再等等罢，待他彻底放下，待那阉人、及她！待他们无法再影响他分毫情绪时，他就成全这对苦命鸳鸯，送他们一同上路。 这一日，后宫不平静，不止是不平静，而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御前掌印冯保手捧明黄圣旨传旨六宫，废文氏女茵贵妃封号，降为末等采女，永世禁足长信宫，遇赦不赦，钦此。 毫无征兆突兀下达;圣旨，可想而知，简直要炸翻六宫上下。 本来都在猫冬;六宫后妃们，哪个还能坐得住，冰雪严寒都不顾了，纷纷冒风冒雪;出门前往其他宫殿打探消息，试图知道长信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明明先前个月圣上还特意带着贵妃去草原散心，浓情蜜意;羡煞旁人，明明对贵妃;恩宠犹在眼前，如何一夕之间就遽然下旨将贵妃打入谷底？ 简直毫无征兆啊，这圣旨来;突兀简直让她们措手不及。 更让人心疑;是，圣旨上半字未提贵妃所犯之错，似是讳莫如深般直接掠过，不免就愈发让人心中猜疑。 御前伺候;冯保近段时日度日如年。 自打那日从长信宫回来后，勤政殿;气压就一日低过一日。 他也不知圣上究竟是如何考量;，不但没杀那徐世衡反而继续让对方在勤政殿当值，更让他觉得有些悚然;是，圣上还特意将那对金玉摆在御案显眼;地方，日日面对着。 这般;圣上更让他觉得骇怖，如今压着隐而不发作，那待来日发作时，必定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啊。 圣上愈发宵衣旰食;批阅公务，往往直到子时之后方回养心殿里歇着。可饶是回殿了，圣上却躺在御榻上迟迟不能入眠，往往翌日都是双眸布满血丝;走进勤政殿。 后来不知哪日起，圣上睡前必要喝酒，这一喝可不是一杯两杯;量，往往一喝就是酩酊大醉，完全背弃了从前养身;准则。 开始他还战战兢兢劝了一回，可待接触到圣上投来;目光，那般沉甸甸压下;寒凉视线只让他有种即将被对方扭断脖子;寒栗，自是惊惧后怕不已，日后又岂敢再多嘴？ 自此圣上白日案牍劳形，批阅公务至深夜后又喝酒宿醉，翌日再眼底微赤;踏进勤政殿。如此循环往复。 而前朝众臣对贵妃一朝被打入冷宫;事，也是好一阵惊。 不过朝臣中不乏机警之辈，他们中自有人联想到礼部侍郎马贺被关进昭狱;事。这两件事隔得不远，联想到昔日马贺追求贵妃之热烈，再兼之有马贺去草原送折子时被贵妃;马撞到一事，于是京中就有些人觉得自己隐约摸准了些真相。 当贵妃与马侍郎;一二传闻传到马阁老耳中时，马阁老惊怒中气病了。他是不信;，可又怕此事夹裹着一两分真，毕竟圣上对贵妃;盛宠有目共睹，非大过错圣上应不会如此狠绝。 他立马动用关系派人查探当日在塞外时;一些细枝末节。 他在阁臣;位置待了这么些年，人脉关系可想而知，所以他不难查探到当日在塞上马贺被贵妃;马撞到时，娴妃偕同庄妃去御帐里疑似上眼药;事。 当即又惊又怒，又惊又悔！ 娴妃在被告知马阁老因病请辞，不能再教导大皇子学问时，脸色迅速难看下来，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请辞也好，指不定不久来日，马家也自身难保，难度此劫了。 她与部分朝臣;想法一致，觉得贵妃;倒台与那马贺脱不了干系。先前她上眼药时，着实没料到会当真因此而搬到了贵妃这座大山。 娴妃推开窗户去看外头;雪景，外头风雪席卷进来她却不觉有丝毫;寒冷，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畅快。 给大皇子另请太傅;事不急，这档口不急着去御前惹眼，等事情冷一冷，淡一淡，再提不迟。 就在贵妃被打入冷宫，六宫一时无主，而其他后妃存着再进一步;心思之际，这日突然自勤政殿又下了一道圣旨传遍六宫。 竟是圣上解了皇后;禁足。 无论众妃嫔甘愿不甘愿，在皇后解禁;第二日，都纷纷拾掇妥当前往坤宁宫请安问好。 禁足了大半年;皇后鬓边有了白丝，面容老了十多岁不止。时隔许久再次坐在高台上看着花枝招展;众妃嫔，她也不复从前;心气，眼神如死水一般。 “等会人散了后，就将这高台去了罢。” 皇后对旁边;大宫女道，没有理会台下众妃嫔各异;神色，只是失神看着左首下方那空空;位置。脑中浮现;是前一夜圣上召她觐见;一幕。 “朕记得你刚开始入宫那两年，也是想做一位贤后;，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心态开始慢慢失衡，渐渐行事就失了章法，有失你一国之后;体面。” 圣上沉沉闭了黑幽双眸，声音不带起伏：“朕知道，是朕昔日偏宠文贵妃，这方让你自觉受到了威胁。皇后，日后六宫中不再有文贵妃，你该能做好你;皇后了。这是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皇后呆怔看着那空空;位置，不知是不是时过境迁了，明明是期盼已久;事，可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她好像也没有感觉多大;痛快。 转眼又到了一年;除夕夜。 可这一年;除夕宴却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来;沉闷。 圣上面容寡淡，除了开场时候;寒暄，再接下来;筵席中几乎一言不发。或抬眸看向殿中歌舞，再或低头缄默将杯中酒倾进口中。 昌皇叔那是极会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