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朝堂起波澜
范子渊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大半个文官阶级,不是每个人都如叶安一样是朝中的孤臣,范雍也是属于文官利益集团的一部分,而范子渊自然也是。 这是叶安第一次开放自己的工厂给人看,刘娥早就了解叶庄强大的生产能力,陈琳就是她安插在叶安身边的一枚棋子,虽然不是在监督叶安,但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盯着他不做出格的事来。 既然如此,文臣也希望看到叶安的实力,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在朝中是无法得到别人信任的。 叶安看似在朝中是孤臣,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以十分强大,普惠商号在东京城中的扩展已经让文臣感到恐惧,这种类似于无限膨胀发展让他们第一次看清资本力量的强大。 在恐惧之下,必然会产生敌意与排斥,但文官阶级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了解………… 越了解,恐惧感越小,何况自大宋开国以来对官员勋贵们参与商业这件事并不十分关注,甚至是放纵的。 官宦之家在东京城中有大量铺面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云中郡侯府的普惠商号在朝臣们看来只是一个强大的商号而已,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曹家和李家。 在他们看来这是三家的总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皇权才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力量,无论普惠商号发展的如何,只要天家一声令下,瞬间便能把这个强大的商号碾为齑粉。 范子渊把在叶庄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同范雍说了,范雍知晓消息后也就等同于相公们知晓了消息。 一时间朝堂上的大佬们各怀心思,有人并不在意叶安的强大,比如王曾,他只是觉得这一切皆是来自叶安的家学,格物之学,工厂的模式不是不能复制。 而吕夷简却觉得叶安的强大已经能够左右到东京城商品的价格,但现在看来城中物价稳定,甚至有向下降低的趋势,之前赵宗礼,赵宗说两兄弟的石蜜铺子垄断糖价,后来却被叶安的糖果铺子冲的一塌糊涂,亏得血本无归。 此举虽打击了赵家兄弟,但对于东京城中的糖价却有很好的控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安即赚了钱又稳定了降低了糖价,让百姓们都能吃上糖,连孩子都能举着个糖人在街面上奔跑,这不是好事吗? 只有王钦若在收到消息后大惊失色,坐在家中的花厅里对左右道:“东京商事叶安可三十年执其牛耳!” 这还是他的保守估计,但他更多的还是一股力不从心,原本在朝堂上他的手段相当了得,善于看清局势,但现在………… 自从这个阳城夜郎到了到了东京城,他便发现自己无法看清朝堂了,甚至无法揣度天家的意图,无论是刘娥还是赵祯,都如同有一股迷障在前。 赵祯最经常去的地方便是资善堂,在那里叶安会给他讲学,据说讲述的帝王之道连大儒孙奭都颇为感慨自叹不如,这样的家学也太过恐怖了些。 至于刘娥,每每想到这个太后王钦若心中都会升起一股子寒意,以前的刘娥他是知晓的,甚至是了解的,毕竟先帝朝时他便是宗真的亲信,但现在…………他愈发看不透这个太后了。 一想到刘娥对叶安的重视,以她的脾气居然能够允许叶安在她面前挂冠而去,之后再此重用他,这已经不是肚量的问题,而是叶安的才学真的对天家极为重要,说到底刘娥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钦若不认为三司新建的官署衙门“钱绢司”是刘娥的想法,跟不觉得这事与叶安没有关系,尤其是夏竦这段时间入宫的次数越来越多,前往云中郡侯府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这个钱绢司就是个巨大的“长生库”,做的也是之前大相国寺长生钱,福寿钱之流的放贷之事,只不过利钱较低,还是以天家的内库作为储备。 钱绢司的出现使得王钦若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利弊,好处自然是能够使得百姓以低息借道钱财暂度难关,只要放贷的量足够大,内库就能获得相当可观的利钱,谁敢不还天家的钱财呢?但坏处也很明显,这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出不进,回本更是需要三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但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王钦若从从中看到了叶安的影子,虽然是夏竦主持此事,但无论是放贷的规矩,还是分期还钱的规矩都与叶安当初压垮大相国寺的手段如出一辙。 若说背后没有叶安的影子打死王钦若也不相信,现在的叶安在东京城中已经是尾大不掉的存在,以后想要动他便是要与整个普惠商号为敌。 这其中不光牵扯到了曹家和李家,更是有无数为普惠商号供货的商人,一旦普惠商号有所问题,这些大量出货的商人都要跟着倒霉,而这些商人的背后有几个不是权贵豪门?! 叶安在用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把所有人笼罩在其中,越是往下想王钦若便越是觉得脖后梗发凉,他一辈子精于算计和谋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