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
经再次扑上来,他挥剑挡去,回头又看了白子一眼,心中微动。 那个药! · 醒来的时候,梦里那种窒息的感觉都没有消散。 司酒酒躺了好一阵才彻底缓过神,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帐篷里很暗,微光从半开的折叠门外透进来,带着点早晨的清冷。 四周都很安静,陆栖羽靠坐在门边上,小半边脸已经埋进了大衣下,他垂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平日里的气势随之消散,完美的轮廓却多了一分疏离。 司酒酒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隐约记得睡前还在跟陆栖羽闲聊着,聊了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没有惊动陆栖羽,她蹑手蹑脚地从半开的帐篷口钻了出去。 外头的天果然还没有亮透,远处才刚泛了一抹红,半边天空都还是暗紫色的。 迎着风走到崖边,看着山间过分宽阔的天地,心底那不知何来的无助就更明显。 司酒酒知道自己还是被梦境影响到了。 她其实很少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可这清晨的沉寂又让她忍不住放纵自己,沉溺在这种低落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一回头,看到陆栖羽走了过来。 “早。” 青年的美貌在晨光中被加倍地放大,司酒酒慢了一拍才回道:“早啊。” “在看什么?” 在发呆。 话到嘴边了,司酒酒却下意识地改口:“刚起来吹吹风,记起有药草就长在这种环境里。” 陆栖羽:“有找到吗?” 本是随口一说,可说着司酒酒也想起,《辰光》里还真的有一种药草,描述里写着一般生长在湿度较大的山壁上。 她下意识往山崖下看去,竟然很快就在下方不远处,看到了一簇黄绿色小草。 “找到了?” 司酒酒也没想到还真的有,下意识地往前又探了探:“好像找到了!” 黄绿色,长着跟蛛网似的白毛,确实像是她印象里的白崖草。 她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这可是游戏里稀有度紫色的药草,离最稀有橙色的也就差一个级别,在这里说不定也会很值钱! 可那白崖草长在崖壁上,离她所在的位置有点远,就算是最近的一株,也要再往下一点才能够到。 但再往外一点,她可能就要掉下去了。 “别动!我来。”陆栖羽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勉强,拽住她的袖子把人往回拉,没等司酒酒反应过来,就跳了下去。 司酒酒吓了一跳,追上一步往下看去,才发现陆栖羽那柄暗红色的短剑剑身已经没入山壁,他一手握住剑柄,稳稳地挂在那儿,正贴着山壁,借着突起的山石往下探,衬着下方罩着云雾根本看不到底的深渊,看得人心惊。 司酒酒的心都悬到了喉咙,心底却又无法控制地生出了不安。 其实昨天,甚至更早之前,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 陆栖羽对她太好了。 最初她也会用自己毕竟救了他一命来解释,还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陆栖羽图谋的。 但时间越久,这种不自然的感觉就越分明。 就像现在,这么高的山崖,只因为她想要那药草,陆栖羽说下就下,奋不顾身。 这好得太不寻常了。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说是司酒酒救了他一命,其实说到底,陆栖羽才是真的救了司酒酒一命的人。 就算在B233这种环境下,她收留他、供他吃住是很难得,但也还没到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地步。 司酒酒没那么天真,会觉得这种好是理所当然的。 更别说以陆栖羽的能力和身手,他要是愿意卖命,恐怕能得到比这好千万倍的东西。这个人就算一句话不说,都能引起茶一河那样的人注意,真的会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普通吗? 她不是没有生过疑虑。只是签到任务不断刷新,她心里更清楚,自己需要这个人的力量,于是一次次地给自己解释,帮陆栖羽找借口。 直到这一刻。 只是她想不明白,陆栖羽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正想着,一束被攒在手心的药草递到了眼前,司酒酒一惊,抬头就发现陆栖羽正攀在崖边看她。 见她回神,陆栖羽把那束药草放下,手上一按,顺势抽出插在崖壁上的短剑,轻巧地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