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
腆,“我确实不习惯,有时候便想不到你们,你们也不必担心会再被发卖,平日便帮着舅母做些活计,我倘若出门需要带着你们,便会跟你们说,可好?” 两人对视一眼,还有些犹豫不安。 宋雁书看向秀儿,道:“听你说话有些条理,可是读过书?” 秀儿点点头,“奴婢进吕府时年纪小,那家姑娘很喜欢奴婢,便将奴婢时时带在身边,跟着念了些书。” “你多大了?” “奴婢十二。” 宋雁书沉默了一会,望向一言不发的另一个姑娘,问:“你可有名字?多大了?” 那姑娘有些无措地看了秀儿一眼,声音软糯,垂眼道:“奴婢十岁,也……有好多名字……” 宋雁书摸摸她的脑袋,见她抬头看向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心中一软,道:“叫你星榆,是星星的意思,喜欢吗?” 星榆愣了一下,又望了秀儿一眼,见秀儿冲她点头,忙点头,神色放松下来,站起身对宋雁书行礼道:“喜欢,奴婢星榆见过姑娘。” 宋雁书拉起她,见她还不到自己肩头,又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以后不必这般多礼,也不用自称奴婢。” 说完,对着秀儿道:“你既读过书,可想自己取名?” 秀儿神色慌乱,见宋雁书仍是一幅温和的样子,这才小心地望着宋雁书,“还请姑娘给……赐名。” 宋雁书望着她,虽才十二岁,但举止大方,言谈也颇有条理,便道:“唤你文绣可好?” 文绣眼睛一亮,点点头行礼道:“文绣见过姑娘。” 宋雁书见将两人安抚下来了,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背心竟出了一层汗,不由失笑,这可比打仗难多了。 想了一想,让她们先去干活,自己往舅母房间去了。 …… 夏兰在正房听得宋雁书那边哭声渐消,也放下心,正准备继续手中的绣活,就见宋雁书进来。 “舅母在忙吗?” 夏兰摇头,见宋雁书进来,忙挪开些,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望着她道。 “那两个丫头留下吗?” 宋雁书点点头,夏兰见此松了一口气,道:“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见宋雁书神色黯然,夏兰忙转移话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宋雁书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 见夏兰神色关切,宋雁书笑道:“只是听她们说了身世坎坷,有些疑问想来问问舅母。” “有什么但说无妨。”夏兰点头。 宋雁书:“刚刚听她们说都被变卖了好些次,按理说京中若非什么大事,不会如此频繁地变卖下人吧?” 夏兰叹道:“这也不是她们独有的,京中这些年混乱得很,今日刚升官,明日说不得就被抄家。便是普通商贾人家,也是朝不保夕,说不得什么时候铺子就被砸了。主家都没了,这些丫鬟下人自然就被发卖了。” 宋雁书:“这是为何?” 夏兰摇摇头,叹息道:“还不是因为中书令,朝中但凡有不顺着他的,不是贬官便是抄家。幸好你舅舅没有做官,不然你舅舅这脾气,舅母这心,一天都落不下来。” 宋雁书想起自己或许这几天就要去中书令府,一时沉默下来。 夏兰见她沉默,以为是想起她父亲,忙转移话题,“听你舅舅说钟承病了,可好些了?” 说完才想起钟承这事有蹊跷,自己竟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懊恼。 宋雁书虽知夏兰必有所察觉,但也不想骗舅母,于是心虚地糊弄两句,也没注意到舅母的神情。 正想出去,宋雁书突然想起来,问道:“舅母可知文绣所说的吕家是哪一家?” “文绣?”夏兰愣了下,随即恍悟过来,“是秀儿吧,文绣这个名字好听。” 夏兰叹了口气,道:“文绣是个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与父母失散,幸好是被卖到吕家,也算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夏兰摇摇头,似是不解,“而那吕家家主曾是户部度支司员外郎,也是知书达理的官宦人家,前些年却被人告贪污受贿,被圣上下旨抄了家,一家老小都被判了秋斩。” 夏兰没再说下去,想到宋雁书突然问这话,不由道:“这两个丫头都是在官宦人家待过的,是以懂些规矩,想来更好调教些,可是有什么不妥?” 宋雁书摇头,“只是文绣说在吕家读了些书,想来是好人家,便想问问。” “可不是吗?”夏兰叹道:“那吕家也与陈家一样,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