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现端倪
/br> 水玲珑却当下身子一僵怔在原地,眼睫轻颤,双手无意识紧紧攥着。 她呐呐问,“此人是谁?” 嘉怡郡主有些莫名,语带讥讽,“这是辅国将军的义子,徐行川。怎的,你竟还识的他不成?” 说话间那男子已转身,牵上侍卫手中马缰绳翻身上马,并不停留,磊落离去。 之前当街纵马的那位矜贵公子慢悠悠过来,眼中傲慢至极道:“就是你方才伤了本公子坐骑!?” 水玲珑回神,眸中冷咧,她厉喝道:“此处比邻皇城,严禁纵马,你这厮怎敢如此肆意妄为,纵马行凶,惊扰百姓?!” “呵……这哪来的贱民,竟敢对我家公子大呼小叫的!?” 他身后的小厮脸上带了恼怒,轻蔑地扫了水玲珑两眼。 “初九,告诉她本公子是何许人也?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那贵公子轻轻扫了她一眼,开口道。 “我们公子可是齐国公府上小公子! 我家主君被陛下亲赏朝马,自然可在内城行马!” 那初九一脸倨傲,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几人将水玲珑团团围住。 “你这贱民太不知事了,竟敢质问我家公子,莫非,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博得我家公子的注意?” 小厮说着,目光恣意的在水玲珑身上游走,看得水玲珑恨不得将他一双眼挖了,喂狗! “就算是陛下允许,那许的也是齐国公本尊。何时轮到你这个扯虎皮的小人叫嚷?” 水玲珑冷笑。 对方怒目,上下扫了水玲珑一身不起眼的衣袍,没将她身份放在眼里,反而怒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本公子这般怜香惜玉,容你肆意妄言,你却还是不知好歹!” “也罢,你既耽搁了本公子赏伶人,此番便捉了你回去,好给本公子解解闷子!” 话音落,他眼底隐现一道淫靡的幽光,在水玲珑身上来回扫过,见她容色不俗,目光愈发放肆。 周围的百姓吓得连头都不敢抬,更无一人敢阻拦。 只道是齐国公功勋卓著,乃先帝亲封的辅国大臣,长女身为贵妃宠冠六宫。 连陛下都需时时敬着齐国公,平常百姓哪有人敢置喙,这齐家小公子是这京都城里数一数二的跋扈,少有人敢惹。 水玲珑心头火起,原道是这京城贵公子,也都是些胡作非为的混账东西。 若叫他知道,她是这朝廷新招安的昭南大土匪,朝廷在册的官员,只看他敢不敢说出这番话来! 这般想着,她凌空跃起,旋身踢飞一名侍从,出手如电钳住那贵公子手臂,他当时痛叫出声,恶狠狠瞪着水玲珑,“你竟然伤本公子!待将你捉回去,定要你好看!” 她正想卸下这厮一条胳膊,好叫他记下这个教训。 不想,她身后忽然一声娇喝 :“我道是谁呢,动不动就要当街绑人,陈宏逸....你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水玲珑眼见陈宏逸的脸几番变化,而后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嘉仪郡主,你...没受惊吓吧!都怪她!” 他说着一指水玲珑,“要不是她把我的马给伤了,又怎么会惊到你的马呢!” 水玲珑只闻一阵香风萦绕鼻端,嘉仪郡主施施然站到她身侧,横眉冷对厉声喝道,“ 还不快将这里好生安顿一番,是想本郡主将此间事…说与皇表兄不成?” 陈宏逸听她这般说完,不得不吩咐手下几人去安抚百姓,水玲珑这才将他手臂松开。 嘉仪郡主莹白一张小脸尤带两分稚气,见水玲珑看她,不由地小脸鼓起来,像只河豚:“看我作甚,虽说你救我一回,但本郡主可不领你这蛮子的情。” 说罢叫上宫婢,转身便走。 水玲珑站在原处瞧了会,正想回新宅院去。 却见嘉仪郡主身边的宫婢去而复返,往她手里塞了只玉瓶,留下句:“我家郡主说不想欠姑娘,见姑娘手擦破了,命婢子送了药来” 水玲珑听了不由一笑,下一刻却又眉头紧锁,徐行川… 回到新宅子时,桂宏等在门房,“前头官家来人了。” 水玲珑抬脚往里去,桂宏跟在身后,“可知是什么事?” “不知,只说是礼部的官员。” 门房到会客厅不过几步路,她进门时,屋内是个年轻的官员,生的细眉细眼,文文弱弱。 刚一进屋,那人便站起身来,当先行了个礼,颇有些清高的开口:“在下乃是礼部的主事许文初,奉命来给送赶制好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