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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这时身旁走过来一对夫妻,妻子面容憔悴,丈夫走在前面絮絮叨叨:“不就发个烧,自己来看不就行了,还非要让我也来。” 他们在前两排坐下了,隔着段距离纪芙琜还能听到丈夫不客气地数落:“屁大点事,打个针取个药你自己不会啊?大半夜也不让人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以为跟你一样,就躺在家里享福。” 妻子愣愣地坐在一旁,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芙琜看着这一幕心里挺难受,也越发觉出柏斐的好来。 余光瞟到柏斐买了水回来,看过去时他已经细心地提前拧开了瓶盖,纪芙琜接过一口气喝了半瓶。 柏斐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提醒她:“慢点喝。” 没多会系统播报念了纪芙琜的名字,柏斐去替她取药。 纪芙琜掏出手机想看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 锁屏的瞬间屏幕暗了下来,纪芙琜透过反光看到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红红肿肿的眼睛,还有昨晚妆没卸干净的鼻子和额头油得厉害。 她用手揩了一下鼻周,果真一手指的油。 身体上的疼痛在逐渐褪去,心里的痛却感觉怎么都好不起来了。 柏斐取完药回来看到她丧着一张脸,以为她是伤口又疼了,“很疼吗?要不要再去找医生问一下?” 说着就抱起了她,纪芙琜忙说:“没有,不怎么疼了。” 在医院的步骤都走完了,柏斐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准备回去。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犹豫了一会,纪芙琜还是有些在意,闷闷不乐地问了出口。 柏斐抱着她往停车场走去,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纪芙琜没勇气再问一遍,还只能佯装没事地接受:她现在是一个半夜惹出一堆麻烦来的丑女人。 直到回到车上,柏斐抱着她坐在后座,他没有下车去。 而是认真回答起她刚才的问题:“说实话,我没注意过你现在丑不丑,这会你说了,我注意到了,也想不到丑不丑的问题。 我只觉得很可怜,头发乱乱的很可怜,眼睛红红的也很可怜。” 说着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才接着说:“我觉得歉疚,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承受了这样的痛苦和委屈。” 纪芙琜搂上他的脖子,也认真地回应他:“可是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 “是我的错。”柏斐打断她,“如果我在走之前,能把杯子里的水加满,你会不会就不需要起来接水了;或者我今晚不走呢,我明知道你喝多了,如果能留下来照顾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 “不是这样的。”纪芙琜摇摇头,“我醒了去接水的时候我是清醒着的,只是我太懒了,没去开灯。” 纪芙琜伸出手去抚平他的眉间,“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能帮着她跑上跑下处理一切事情,能一直偏爱她且永远有耐心…… “远远还不够。”柏斐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有多好,是你很好。我是有目的的知道吗,我想要很多很多你的喜欢,想要拥有你的爱。” “所以还远远不够,不要让我那么快就及格。” 纪芙琜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俯过去亲他的唇,眼下已经没有话语可以表达出来她的感受和心情。 第一个由她主导的、轻轻柔柔的吻。没有章法、也不太熟练,完全是遵循着本能在行动。 柏斐被动承受着,偶尔也轻轻回应着她,怜惜地把她环在怀里。 回到家正好是五点,只是冬天天亮得晚,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柏斐帮她把窗帘拉好,才回到床边来,“安心睡吧,我就在这。” 纪芙琜经过这一晚确实是困极了,上下眼皮都快贴上了,最后强忍着嘱咐他:“你也睡一会,隔壁有床……” 后面他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意识已经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遮得严实,也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原来已经中午了。 在房间找了一圈,没看到人,纪芙琜猜想他应该是回去补觉了。 爬起来单腿蹦着去了客厅,柏斐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 纪芙琜:“你怎么还在?” 柏斐:“醒了?饭马上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