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了个礼。

“可要去医馆？”

“不用。”男人摆手拒绝，故作好奇地仰头望天，“兄台为何会凭空出现？”

“兄台？”姜至没想到自己男装打扮起来如此靠谱，她沉默几秒后和人打起哈哈：“这……实不相瞒，其实我是这家请来砌墙的，领了工钱自然就从墙头下来，不想竟砸到了你，实在抱歉。”

男子闻言顿时发笑，姜至看向那一口大白牙明晃晃地暴露在自己眼前，她抿唇以为是自己扯的太没边，刚要补充，却又见人已经要和自己告别。

“既如此，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行一步了，毕竟天暗去，城门就要关了，倒时外头可打尖的客栈也会闭店。”

他也是要出城吗？

姜至见人即将消失，她不曾多想便慌忙追上前去：“你要出城？”

“嗯，我将去西边的莫城求学。”

西边，那不正是自己想去的方向嘛。

姜至打算离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正巧她又撞上了此人，不是都说古代读书人清高吗，瞧他一副文质彬彬，不大聪明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

不知为何，姜至看着男人心中竟然稍安，她思索片刻后主动开口相邀：“你要去求学是吗，相逢即是有缘，正巧我也要出城，不如我们一路，互相做个伴？”

“行啊，要是兄台不嫌弃，小弟自是乐意之至。”

姜至见人又冲自己规矩地行了个礼，她翘起嘴角乐道：“读书人都像你这般客气吗，话说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呢。”

“小弟名唤顾斯阳。”

“斯阳？”姜至在齿间研磨出声，她想和人打好关系的第一步便是夸耀对方，于是开口赞道：“春山在望，暖阳可期，果真是个好名字。”

哪曾想那人听后身形一晃，面色突然惨白，眼神迷离，好似丢了半边魂。

姜至愣住，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半响过后，顾斯阳才缓过神来，他背过手去攥紧拳头，定定地看向姜至：“小弟失态了，从前有人与兄台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现下再听见，简直恍若隔世……”

“那人定对你很重要。”

“是的，非常非常重要。”

姜至瞥了眼莫名其妙突然提高音量的顾斯阳，她打着哈哈说自己叫姜至，就是那个好事将至。

也是这么短短一句介绍语，竟让这读书人红了眼眶。

姜至已经彻底摸不着头脑，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个脑子不清楚的。

可顾斯阳已经回过神来，他慌张扭头，轻声讲了句天色渐暗。

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的姜至顿时有些着急，生怕误时辰出不了城。

而就在二人背影渐渐消失在天边的云彩中，街对岸的货筐里头钻出颗脑袋。“主子等的就是这位姑娘？”

“可算等到了，我们都在这蹲两天了。”旁边的筐里颤颤巍巍地探出一只手。

檀竹连忙上前拉住那只胳膊将人拽了上来。

青天白日的，一过路的小爷对上这两颗凭空冒出来的脑袋，被吓得大喝一声，口吐芬芳，掩面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