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木棉袈裟
人,秘密给他讲《金刚般若经》,教他带着袈裟急速逃回新州原籍。一件袈裟从神秀手边突然失去,他当然不肯忍让。从此,禅宗分为南、北两宗,慧能在岭南传顿教被称为南宗。因慧能传得木棉袈裟,徒众又盛,门徒之一的神会,冒险到北方争夺正宗地位。最后,南宗的正宗地位得到了公认。” “看来,南宗和北宗的根本差异,从神秀一偈之中便完全体现。” “善哉!南宗宗旨,不外净心、自悟四字。净心即心绝妄念,不染尘劳,自悟即一切皆空,无有烦恼,能净能悟,顿时成佛。由于慧能不识字,他讲佛不受佛教经论的拘束,采取佛教各经论中合用的句子,摆脱烦琐的解释,凭己意作出新的解释,大大丰富了南宗的佛语话头。 正如《六祖法宝坛经》解释四乘说:‘见闻诵读是小乘,悟法解义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万法尽通,万法俱备、一切无杂、且离法相、作无所得,是最上乘。’所谓最上乘当是指南宗的禅法。最上乘离一切法相,即心是佛,心外无佛,也就是说我即佛。慧能还认为北宗旧的坐禅方法,‘往心观净’‘长坐不卧’是错误方法。他在《坛经》中指出:‘住心观净,是病非禅。’作偈曰:‘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 这样一来,六祖废除了禅定的修行方式,但这实质是在扩大禅定的修行范围。因为禅定之目的,在于通过禅定达到否定客观世界真实性的目的。如能从思想意识上根本否认客观现实世界,又何必一定要用禅定之法?所以,六祖的南宗,否认外在事物的存在和发展,认为这些变化都是由于人的主观意识来决定。至于六祖的这一观点,老衲可以讲说一例,你自会领悟。” “老方丈请讲!悟静甚感兴趣。” “慧能自北南逃以后,在当时的广州制旨寺,有一印宗法师讲经,僧俗听众三千余人,慧能混在听众之中。 一日,僧徒辩论幡动的意义。一僧说,幡是无情物,它因风而动。另一僧说,幡不动,风自动耳。又有一僧说,因缘和合,所以动。 慧能听后,忍不住大声制止诸人辩论,说道:‘你们说这个动那个动,都不过是你们自己心动罢了。’印宗法师在屋外偷听,大惊。 第二天找到慧能,即拜慧能为师。慧能得到印宗等人的拥护,才开始宣扬南宗宗旨,与神秀的北宗抗衡。南宗创造佛,性质不异于庄周书所称的真人至人,是新创的中国式佛教。同于天竺的佛被赋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至高权力。强调心即是佛,我即是佛。南宗提倡无心禅法,但能无心,便是究竟。‘无心就是要无一切心,就象真如的本体,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如虚空,不塞不碍,无所能,无方所,无相貌,无得失。’于是放舍身心,全令自在,心如木石,口无所辩,心无所行,心地若空,慧日自现。南宗教人无心,但仍强调要有自己的眼睛,‘须具自眼,莫依他人作眼,须具两只眼,照破两头事,莫只一只眼,向一边行。要向无佛处,坐大道场自己作佛。’所谓无心,只是口无所辩,避免是非的一种表现,内心却是并非无心。所谓具有两只眼,照破两头事,是说观察事物不受片面牵制的方法。如谓兀兀为愚,如聋如哑,心如木石,目的是要人内无一物,外无所求,佛也不求,求佛菩提皆属贪欲,做个自由自在的人,也就是这样才算真正成佛。” “老方丈!照如此说法,南宗主张内外无所俗求,那为什么又说‘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 “善哉!悟静问的好!你是说‘莫向身外求’,言外之意应向身内求喽?” “是!悟静正有此疑问。请老方丈释疑。” “其实这并不矛盾。禅宗认为‘迷即佛众生,悟即众生佛,自若无佛心,向何处求佛。’这便是慧能所说的见真佛解脱颂。所谓见真佛,就是众生心有觉悟即成佛,心有迷惑佛即成众生。因为众生皆有佛性,都可以成佛,成不成的关键在于悟或迷。禅宗认为佛在心内,不在心外,心外的佛全是假佛。六祖甚至否认修行必须出家,也不须戒、定、慧。他强调无心,内外无所求,只是口无所辩,避免是非的一种手段,内心并不是无心。内心如木如石,内心如佛如空,一心向佛,自然身外无求,可立地成佛也。” “老方丈!外在尘世,人情家事,尽入人心,如何对外无心,一心向佛?” “禅宗认为凡人之所以无明,不理解真如,都是由于存在着‘我’与‘法’两种偏见。也就是‘我执’与‘法执’一个人没有放弃自己的主观精神作用,这便是‘我执’的‘妄生分别’。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及其规律,只不过是幻觉,所以也必须破除‘法执’。 有人已放弃‘我执’而没有放弃‘法执’,禅宗就会肯定他放弃‘我执’否定他的‘法执’。这就是‘先照后用’,也叫‘夺境不夺人’。此中境即法,人即我。此种情况也就是说‘上苑花已谢,车马并骈阗。’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