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

何小霜：……

“那最后到底谁胜谁负？”一身材壮硕、龙行虎步，手持一双硕大流星锤的汉子朗声问道。

“自然是全真教掌教，王重阳王真人！全真教本就是天下武学玄门正宗，王真人武功早已登峰造极、臻至化境。如今在华山之巅，力挫四大高手，这才夺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以及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道家至高宝典《九阴真经》。”手持判官笔的白面书生面露得色，仿佛他就是王重阳一般。

“嚯！不愧是王真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实至名归！”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赞叹王重阳武艺高绝。

人群中又有人嚷道：“那其余四人岂不是败兴而归？”

那白面书生嗤笑一声，解释道：“天下五大高手汇聚一堂，互相切磋交流，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纵使没争到第一的名头，也颇有获益，岂能说败兴而归？”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说，经此一事，‘五绝’的名号可谓是传遍四海，尽人皆知了。”

“何谓‘五绝’？”抄着手蹲在一边喝酒的客商好奇问道。

“这你都不知？如何在江湖上行走……”周围人顿时哄堂大笑，但还是有好心人说道：“‘东邪’为桃花岛岛主黄药师，‘西毒’乃是白驼山庄庄主欧阳锋，‘北丐’嘛，自然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南帝’为大理段氏的段皇爷，再加上‘中神通’王真人，是乃‘五绝’。”手持折扇的青年摇头晃脑，一副悠然姿态。

当下又有人追问道：“兄台若是知道，不如详细讲讲，好让兄弟们也开开眼。”说着，一个身形精瘦的汉子端起酒盏敬了那青年一道。

那青年也觉得这汉子挺有眼色，高兴起来，“唰”地一下抖开折扇，清清嗓子，眼神扫视一圈，众人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这才傲然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就从这‘东邪’说起罢……”

后面的话何小霜也懒得再听，她屈指用关节在桌面上“笃笃”扣了两下，声音清脆响亮，未等店伙计跑来，何小霜就掏出一把大钱放在桌上，人飘然出门去了。

何小霜初春时候下山，原想着去平江府扫一趟墓就回，顶多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谁知她进入宋境后就耽于美食酒肉，一路上寻访美味佳肴，生生等到仲夏时节，才行至建康府。

日常忏悔了一下自己的拖延症之后，何小霜决定等今天吃完候大厨精心炮制的烤鸭后再启程。

于是何小霜一大早起来喝了碗稀粥就开始认认真真打坐练功，直到收功时腹如雷鸣，才觉得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个干净，当即下床推门去吃午饭。

快步下楼，店小二立刻热情地迎上来，“何公子可要用午食？侯大厨已按您吩咐的将鸭子烤好了，各色佐料小菜也已准备齐全，现在可要上菜？”在他看来，这“何公子”每天无所事事在城中闲逛，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且其人出手阔绰，待人亲和，极好伺候，但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有些可惜了。

何小霜点点头，寻了窗边的桌子坐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清口，可她这茶还没喝进嘴里，就看到从一道灰影窜到街上，随之响起的是侯大厨如春雷般暴喝：

“我的鸭子呢？！”

何小霜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扔下杯子就从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