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墨兰

“贴心人？”梁晗很是心动，在自己母亲面前也不必藏着掖着。他想要顺水推舟收了，转瞬却不知怎的想起了墨兰讥笑的表情，顿时意兴阑珊。“算了吧。”

“哟，瞧瞧我们家六郎，浪荡了半辈子，今天怎么改了性子变成柳下惠了。”吴大娘子将梁晗的表情看的真切的很，她儿子向来荤素不忌，今日这般，指定是有什么顾忌。

“阿娘何必挖苦儿子。”梁晗低头一乐，自己都觉着荒唐。“我那后院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再贴心的可人到里面熬上那么两三年，都能重新长出一副蛇蝎心肠来。儿子是真的怕了。”

“你活该，一个做男人的，哪里懂后院里的弯弯绕绕。偏你放着个七窍玲珑心的大娘子不用，要笨手笨脚的自己打理。”吴大娘子又爱又恨，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爱子的脑门。

“难得能从阿娘手里听到一句墨兰的好话，您不是……”

“我是不喜她，成日里妖妖娆娆，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么些年了，当家大娘子里如盛氏那般的，我只见过你那连襟亲爹的夫人。将主君的心抓得牢牢的，旁的事管的一团糟。你媳妇更蠢，连主君的心都没抓住。”

“顾廷烨的继母？”梁晗也是听过几句“市井传闻”的，“阿娘，墨兰虽说手段狠毒了几分，可也没有恶毒到那种程度吧。”

吴大娘子听言仔细看了看自家儿子，末了叹了口气。

“不是小秦氏，是早先那位大秦氏。”吴大娘子有些泄气，梁晗可不是个长情种子，可兜兜转转，这都过了十年日子了，他心里竟然还有一处地方是留给盛氏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盛氏管家虽说没有十分高明，却比你强出百倍去。”

“当年你突然雷霆手段收拾了她的配房，却没有真正厌了她，如今可能给我一个理由？”

“她那两个贴身侍女，因为那事事发，被盛老大人乱棍打死了，就连我那位小丈母娘，也在庄子上伤重不愈。那些配房，都是从盛家大娘子，盛老太太身边调出来的，没一个心腹。墨兰嫁妆又薄，不能将他们收服。久而久之，她身边可不像是养了一群漏斗一般。”梁晗只是浪荡，又不是蠢。“我只勾了勾手指，那秋江就迫不及待地出卖了她。一个二等丫鬟提上来的奴才，怎么对自家小姐的私密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有人见不得她过得好的。儿子懒得分辨，干脆借着那位六姨妹落难，将之全部提脚卖了。”

“不过阿娘，这么多年看下来。我倒觉得，那偌大的盛府之中，最恨墨兰的，八成就是这一位。如今她是乘风而起了，墨兰得仰仗着她的鼻息过活，想必我这位六姨妹每每想起，都觉得十分得意。”

“不不不，人家谦逊的很呢。可能觉得都是自家姐妹，首恶已除，该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哼~”吴大娘子冷哼一声，“十个墨兰捆在一起，都斗不过一个盛明兰。还不是你眼光不行，当年若是……”

“哎呀阿娘，也只有您真心实意把儿子当个宝贝。人家眼光高着呢，说不定避之不及。”梁晗撇了撇嘴，不知道怎么想起一件正事来。“对了阿娘，当今官家是个温和脾性，可咱们板上钉钉的太子殿下却是雷霆性子，他最近连抓军纪，已经要抓到我们这些仪仗兵身上来了。太子殿下军纪严苛，我不如谋个缺，到外面逍遥去。”

“那穷山恶水，怎么比得了京师，你可别犯傻。这位子让出去容易，要回来可就难了。”梁父踱步进来，正听见这一句，慢悠悠接了上来。

“谁稀罕，我都干了十年了，也没生个一官半职的。儿子都快三十了，再干又能干上几年，父亲若能运作，不如让二哥家的大哥儿来顶我的缺，再把我远远放出去，省的碍着您的眼。”

“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在家里打滚，死活不去。”

“反悔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