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猛地坐起身来,腰间的酸痛让她不由得呻[吟]出声。可她管不了那么多,手脚并用,翻过梁晗横在床边的身体,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男人被惊醒,声音里还带浓浓的睡意。 “孩子,我听见哥儿在叫我。”盈袖伸着腿在地上胡乱摸索,踩进了一双大鞋。 “哥儿才两个月,只会哭,怎么可能叫你。”梁晗被逗笑,将她往回拖,“可是魇着了,不怕不怕,再睡会儿。” 实在是太困了,盈袖觉得,她只要稍稍闭上眼睛,就能睡上一天一夜。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盈袖奋力挣扎,挣扎不过,最后开始推他。“你也陪我一起去,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小魔星,大半夜的还看人下菜碟,只折腾娘,不折腾爹。” “好好好,去看去看,看完了回来睡觉。真有你的,自己做了噩梦,反到怪起我儿子来了。”梁晗被磨得没脾气,又对妻子难得的撒娇痴缠无法抵抗。他随便拢了拢衣服,又从盈袖脚上抢回了自己的鞋。 盈袖只能继续摸索她那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鞋。 “行了就这么去吧,只看一眼的事。”梁晗将盈袖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盈袖默默地帮忙撩帘子,开门。两人一路走过,惊碎了一地瞌睡。 孩子住的不远,为了方便照顾,主母的院子里,总是会收拾一间专门给新生儿住的房子。离得不远不近,既免了哭闹的噪音,又方便主母照看。梁晗身高腿长,几步便绕过回廊,进了这房间,他将盈袖放到榻上,又取了火折子去点桌上的蜡烛。 等到火光见亮,昏昏欲睡的夫妻两个才觉出不对劲儿来。窗户大开着,屋里浸透了凉意。本该值夜的两个奶娘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两张婴儿床上,姐儿倒是好好儿睡着,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哥儿的被子不知道被哪个掀开,小脸通红,伸手一摸,已经烧得哭不出声儿来了。 结合前后,盈袖哪儿还能不明白。定是这当父母的胡搞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得迟,孩子已经烧死了。至于得了个死因不明的结果,应该是谁不想这丑闻传出去,压了下来。 盈袖这边万头思绪上心头,梁晗那边已经炸开了锅。 “听寒,快去请了回春堂专治小儿病灶的大夫来;巧月,你去看看奶娘们都死哪儿去了,具都捆来。吴嬷嬷,劳您去请母亲过来。”他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很快这间小院便热闹起来。 盈袖将女儿抱起来,想要找个可靠的人托付一段时间,免得染上病症。她站起来,四下观望,很是茫然了一阵。这偌大的院子,来来往往几十号人,竟找不出一个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