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芳华
改革的春风吹醒了大地,祖国各处欣欣向荣。各行各业的人们又重新扬起了笑脸,他们知道,好日子有盼头了。 盈袖紧赶慢赶到底还是搭上了第一次高考的班次,成功开进了B市师范大学。开始了新奇的校园生活。 就在大家都为着新生活努力奋斗的时候,一声惊雷炸响——南边开战了! 日后的历史老师们是这样给孩子们介绍这场战争的:有一头吃饱了的豺狼,趁着主人重伤未愈的时候,暴起撕咬主人。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深夜。 潮湿简陋的帐篷里,刘峰靠坐在门边,手指间摩挲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连长,还不睡?想婆娘啊!”半夜起来换岗的战士看见他,调笑着问道。 “别他娘的胡说八道!”刘峰低声叱骂。十个兵哥九个痞,还有一个特别痞。当年文质彬彬的刘峰早已被打磨成了新的样子。 战士不以为意,低声哼着歌走远了。 刘峰站起身来,细心收好药瓶,巡视了一圈营帐之后也回去睡了。 将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当年因为几首情歌激起的情绪早就溃散的不知踪影,刘峰早就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跟林丁丁告白了,也许,是因为喜欢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是舍不得吧,舍不得离开熟悉的,自以为很有人情味的文工团,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现在想想,有点可笑。什么人情味,冷的让人心寒。 陈灿有句话问醒了他“你明明喜欢的是楚盈袖,为什么会突然向林丁丁告白?” 心底的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原来是她,那个优秀的高不可攀的人。 现在,他在战场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她一面……满怀着思念,刘峰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正向着这个炮火连天的地方赶来。 行驶在颠簸的路上的军卡里,隐藏着我们偷偷报名的女主角,楚盈袖同学。之前说过,盈袖的右手手腕受伤了,永久性的,也就是说她再也做不了精细的手术了,这是因为她的腕骨断过,精细度有限,不能做手术。但是做一个包扎伤口的卫生员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她在中医方面的造诣很高,在缺医少药的前线很合适。所以当听说要召集医疗队志愿支援前线的时候,她就偷偷报名了,她忘不了战场的味道。 战争很残酷。气候恶劣,地形复杂,草木皆兵。战士们寸步难行,给养都很难送到前面去。更可怕的是,强者总是会下意识地去同情弱者,谁又能想到,对方阵营里:步履蹒跚的老者手中握着能捅入你胸膛的钢刀;哇哇大哭的稚童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地扯断手榴弹的引线。 这仗打得,好像我们才是冷血的侵略者,他们是坚贞不屈的卫道者。真是可笑,明明是头白眼的豺狼,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后,战士们终于收起了他们可笑的同情心,战线在一点点的向着对方推去,对方的反扑一次比一次的猛烈。 首长们围坐在被炸掉了一半的指挥所里开会: 伤员越来越多,医疗队疲于应对,不过没关系,新一批的医疗队马上就要抵达了。 物资不缺,四面八方过来的各种物资已经把后方的仓库堆得满满当当的了。 文工团来进行慰问演出了,让他们自己随便找地方,这个不重要。 “前线,前线怎么办?物资再多也运不上去,给养线被切断了,敌军炸断了山路,车开不上去!”后勤部长用力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的喊。其他领导也眉头紧锁。 “实在不行,用马驮吧,再开一条线出来。我记得老乡们那里能征调到20匹左右的马啊骡子什么的,能运多少运多少,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前线的战士们被拖死啊。” “就这么办!多派些人护送,再给他们一步电话,保证物资的顺利抵达。” “再选一个有决断的、能随机应变的队长给他们。” “原来伐木营的那个刘峰不错,让他上!” “行,就派他上!” …… 就这么七嘴八舌的,一项项决策被迅速做出,然后下达。 给养在刘峰带领的小队护送下上路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盈袖参加的志愿医疗队,是由大学生组成的,两个医科大学的老师带队。这些人经历过最酷的事,大概就是上山下乡了,而这和战场的残酷比起来,只能算是小虾米,当他们真正踏上了这片饱受炮火摧残土地,即使之前再如何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