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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迭达撞上了一次鬼,感觉他和冬子坐上了一辆车速惊人的红旗牌阴间小轿车,区别是,这没牌照到处吓死人的车是一个偷桃酥的脏东西派来贿赂警察同志的。 派出所后来很快到了,花轿停在宿舍楼门口,两个小片警被放下,门卫大爷睡了。简迭达清楚这一窝鬼能住山楂胡同,对四周路况和政府部门是熟的。涉及一些问题,这一晚上的事不能引起波澜,他任由冬子呼呼大睡到天亮。 “简子,冬子,醒没醒啊,碰碰——” 有人第二天六点敲了他们的门。 冬子从下铺弹坐起来,腿毛浓重的他找不到拖鞋,嘴边还流淌着哈喇子过去开门,“让我打个呵欠,谁啊谁啊……别吵简子,我来开。” 简迭达又是白背心和三角短裤的样子,他没睁开眼,一夜不敢睡的他在上铺思考案子的展开,冷冰冰的被窝里填着一对冻僵的脚,敏感的耳边传来着冬子和同事的对话: “简子呢,你俩昨天的巡逻怎么样?咋夜里回来没从门卫的岗亭打卡?” 冬子回答:“打卡?哦哦……我俩忘了吧,巡逻挺好的,回来前的我们去吃了顿烤腰子,又喝了点酒,一回来我们就洗洗睡了。” 同事点点头,冬子头没梳脸没洗是很像宿醉。 简迭达无言以对。 冬子的说法摆明了昨晚的男鬼和同伙们有篡改凡人记忆的法力,他幸好没先起床找兄弟对口供,否则要被以为是有妄想症结的神经病了。 他决定当成相安无事。 红辉派出所的小片警们开始了新的一天。 公用厕所挤着解决问题的兄弟们,各种型号的鸟在甩来甩去。 ay达响了,简迭达当做看不见同性们的身材,他喝着牙缸的自来水,绿色制服长裤子里头有点抬头。 旁边的冬子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到了洗脸还时不时皱眉头,抠了一下牙齿缝。 简迭达观察了他好几眼,生怕兄弟有后遗症,可冬子抹把脸就正常了。 冬子是警察,靠直觉扭头,发现了他:“小同志,你看我干啥?” 简迭达觉得兄弟的破案直觉有点东西:“没啥。” 小同志这个别扭的称呼。 他最近有点听不了。 冬子拱拱他,笑着说:“你咋还被人一说会脸红?见鬼了。” 简迭达,“……”确实是见鬼了才会这样。 冬子瞥见兄弟家的小兄弟,这下开始调侃他心里有情况,谈对象云云了。 简迭达全部否定了。 打闹的二人这时听到旁边有人忽然来了句:“大块头今天怎么不在?” “他回家了吧。” “诶,不对啊,简子和冬子出去巡逻,那他不是昨夜留守值班?接完所有报警电话,他应该睡在宿舍吧?” “可能是早上走的,我每次值完班都要回去洗澡,不然我媳妇儿一天洗不到我的衣服,说会想我呢。” “有病吧!真是够了你!” “大家快代表国家,代表党尿这孙子一脸!” 话题一下子歪了,大家忍不住酸这个说话的已婚警察。 之后又说到今天是警察宿舍的洗澡日,澡堂子晚上会有热水供应。 大男人们邋遢起来连内裤都不爱换,更没有几个能热爱冲澡的,夏季找个自来水龙头就能解决。 简迭达挺想洗的。 原主和他都爱干净。 他每晚会洗脚丫子,也会分盆洗衣和勤换内裤,就连大姑娘喜欢的肥皂都会专门准备两块,其中一块硫磺皂搓背部消除疙瘩,一块老式胰子洗身体的其他部位。 晚上要值班,他怕洗澡时间不够,默默提前往盆里放好了胰子毛巾和一小袋洗发液。 回头到宿舍穿警服,简迭达听冬子说:“我放在值班室门口的老鼠贴没了……我要问问大块头昨晚看没看见……” 强力老鼠贴是用来粘耗子的,不是耗子弄没了它,只能是大块头。 这也就是个生活小事,暂时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 简迭达也没有。 去了警察食堂的档口,大家今天吃的是红薯粥,猪油渣炒菜脯和咸鸭蛋,以前的物产虽说不够丰富,但食物都讲究无添加防腐剂,简迭达拿筷子一戳鸭蛋黄,金红色的油滴进了粥里,把他吃得香迷糊了,心情也好转了。 简迭达接着走进另一栋楼开始上班,合上窗帘,锁好办公室的门,他拿出背地里藏着的秘密找了系统。 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