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上元

很悲伤，他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好一点，他怎么舍得让她有一点点伤心和难过？

所以他甚至没有一丁点阻拦，任凭孟玉婉抽走了自己的手腕，并道：“上元佳节，还是有灯才好。”

宫中自然不可能有似民间灯会一样的地方，但秦戈依然想起一处地方并对孟玉婉道：“玉婉且随我来。”

他在孟玉婉面前并不自称朕，仿佛他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在躲着大人去开拓秘密基地一样。

玉蝉就站在旁边，可是却被极其自然地无视掉了，她就像个局外人。

她看着秦戈带着孟玉婉朝着御花园另一边走去，不知怎样的心情，迫使她轻轻地跟了上去。

秦戈察觉到了她的跟随，但是并不在意。

他们穿过了御花园，来到了皇宫南侧的宫墙之上，从这里向下望去，整条长街灯火璀璨，铺成了一条光带，人头攒动似是黑色的流水。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宫墙之上，是每日巡逻的金吾卫，若想不被金吾卫驱逐，唯有天子。

玉蝉在宫墙底下，抬头望着宫墙上的那对璧人，寒风又凛冽起来，将柔软的布料吹落到地上。

玉蝉弯腰，捡起了那东西。

那不是别的，正是她送与天子的香囊，鸳鸯戏水的纹样上，染了血渍，也染了灰尘。

玉蝉突然发觉，她就像不自量力与皓月比美的萤火，像个可笑的小丑。

她将被弄得脏兮兮的香囊小心地折起，收在在存放玉扣的香囊里，她将香囊系紧，仿佛这样便是封好了她的心。

宫墙之上，秦戈暗中吩咐人去寻一盏花灯，他的全部心神都在眉心微蹙的孟玉婉身上，所以他也没注意到不知落到何处去的香囊，以及不知何时离开的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