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另一边KTV里，江别坐在角落喝酒，眼神淡然没有什么表情。

当晚大家喝了好多酒，肾上腺素上升，陆衡坐在旁边见江别整完心情低落，夹在两个人中间实在没忍住，质问了一句“江爷，你不知道宋知岁那丫头喜欢你吗？”

江别愣怔，看着酒瓶若有所思，低头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又拿起酒瓶继续给自己灌酒。

包厢里大家都醉的不省人事，东倒西歪。江别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看不出醉没醉。

陆衡醉的老眼昏花，盯着手机屏幕半响找到电话拨通。

“铃…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宋知岁看了一眼屏幕顿了一下接起电话。

“喂…宋知岁。江别喝醉了，你来接他。嘟嘟…嘟……”

“哎，我怎么…”话说半句，对面像只是传达指令一样，挂断了电话。

她还想着拒绝，以为他喝醉了。结果在这时陆衡的地址冷不丁发了过来。

纠结了半会套上大衣，给母亲说了一声出了门。

推来包厢门，里面的人走的所剩无几。灯光昏暗，借着闪烁的光扫到角落的人影。

她走进轻轻地叫了一声“江别？”

江别抬起了眼看了一下，并不觉得惊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宋知岁以为他睡着了，结果站起来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有没有喝醉就跟在后面走着，气氛有些尴尬。

明明两人已经冷战一周，见面却还是一片祥和，看不出任何端倪。

走在路上，一前一后，很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见脚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忽地，江别转过身来压低嗓音喊了一句“宋知岁”

宋知岁抬眸，眼睛水光潋滟。狭长密集的睫毛一扑一闪盯着他。数不清是第几次这么清晰的喊她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落入她的耳中。

紧接着传来一句沙哑的问话“你喜欢我什么？”

眼睑下方透着一丝红，一双迷离的眼神盯着她。

那双如大海般的眼睛一看就会深陷。

“啊......”宋知岁当下有点怔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脸渐渐的红了，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所以。

要说喜欢江别，是喜欢当初夏日那个心动的滑板少年，也是后来慢慢相处更加让她深信不疑的江别。

从始至终都是他，也只有他。

她害怕自己脱口而出的喜欢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不敢出声。

江别盯了一会见她不说一把拉过她，吻了上去。借着酒劲，当薄唇碰上那片柔软便再也不想放开。

一股酒味朝她袭来，让她猝不及防，顿时满脸通红。身体本能的想要推开他，推搡了几下试图逃离，奈何江别的劲太大始终被圈在他的怀里。

一秒两秒......他第一次冲动，本能的欲望在内心作祟不受自己控制。

江别感受到她的抵触，理智战胜欲望，慢慢松开了她。眼神迷离垂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有什么可喜欢的。”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只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他不禁自嘲，像他这样破碎的人不值得被人喜欢。

他知道宋知岁对他和旁人不同，自己一直试图将这份感情隐藏。从小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不知道如何去爱人，也不想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世界上只有咳嗽和爱意隐藏不住。

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宋知岁，不是一点喜欢是从头到尾只对她动心。

那个唯一一个站在他旁边，眼睛只看他的姑娘。

两人站在路灯下，暖黄的灯打到身上像是被神明眷顾一样。

她看着那双装着大海令人着迷的眼睛，像是迷迭香一刻也不放过。

倏忽，一片两片，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宋知岁抬头望向天空，一片雪花落在了睫毛上，这才确信是真的下雪了。盯着满天空下坠的雪花眼睛都亮了，声音像一个兴奋的孩子。

“江别……下雪了。”

双手撑开在空中旋转，感受着雪花。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南方很少下雪，一年有时候连一次都见不到，对于土生土长在南方的宋知岁，最喜欢冬天里下雪。

雪下的越来越大，很快地面覆盖上了一层白色，借着路灯，地上的雪一闪一闪像星星一样耀眼。

江别双手插着兜，看着眼前欢乐的宋知岁，再也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好像和她在一起所有肮脏的事情都能拨云见日，心情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