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妖族
,他自己明明也知道月落已死,只是执念无法放下。 虽然怜悯于赤丹的悲惨,但曲卿无法忽视其中的问题,“她消失于妖王的王宫之中,可我一个人族,你求助于我似乎不妥。” “是谁指引你的?”曲卿直接问了出来。 赤丹的破绽太多了,或许季夭一事,针对的并非是人族。 屋内静默一片,曲卿的气势变了,温和不再,只余震人的凌厉冰冷。 老妇人纵然有心替赤丹说些话,在曲卿的威压下也张不开口。 天灵身为万物中凝聚出的一缕魂魄,与万物皆有冥冥之中的亲近,然而曲卿在那红尘中几百年的修行,以一个冰冷的剑修姿态站在了最巅峰,她知道如何才能让人恐惧,震慑敌人。 她的眸光如同剑光一般锋利,赤丹被她盯得心里直打鼓。 火鹿天性温和怯懦,赤丹虽因为妻子的事情性情大变,却无法抹除自己的天性。 他咬着牙强撑不过片刻就举手投降,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是谁......” 赤丹与月落自小一同长大,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曾在无数的日夜里立下誓言,要一起游历四方,不想龟缩在领地里埋头修炼。 奈何命运弄人,谁也没想到他们踏出的第一步,就跌入了万丈深渊。 彼时是螭煊化形之宴,东蜃境的妖族都将送上祝福,月落始终向往外面的世界,便自告奋勇代表着火鹿妖族前往王宫。 谁也未曾料到,竟是一去不归。 赤丹曾在火鹿妖族的领地前往王宫的必经之路上寻找千百次,也曾千百次跪在王宫的门前,恳求他们告诉他关于月落在王宫里的踪迹,可是,什么都没有,他不相信,纵使血石已碎,他也不相信,怎么会有人,消失的时候不留一丝痕迹。 百般求索之下,他将目光盯在了那些曾经一同前往王宫庆贺的妖族身上,可始终没有进展。 直到前些日子,忽然有人联系到他,并称知道月落到底在王宫发生了什么。 赤丹本不相信,可那人带来了月落的贴身信物,那是一条草编的手链,是他亲手送给月落的的化形之礼,草并非是寻常的草,是他走过最长的路,爬上最高的山峰,摘取的华光草,世间罕见。 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本就为此执着的赤丹几乎是瞬时失去了理智,只听那人命令行事,纵使他对那人的命令感到疑惑。 赤丹微微抬了抬头,“他什么也没要求我做,只是告诉我,那天必须要出现在那里。” 角斗场是一个崇尚力量的地方,它吸引了太多人,不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赤丹常年混迹其中,便是为了接触那些让他望尘莫及的人。 那人的要求于他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对此,他有太多疑惑。 至于和人族那几个小子有了争执,不过是一场意外。 紫天宫弟子向来跋扈,不慎撞到了赤丹却反咬一口起了争执,只不过赤丹隐忍又谨慎,双方并没没有争执太久。 曲卿微微拢起眉,“只是这样......” “事成之后,他便再没有出现,我以为他愚弄了我。”赤丹继续道,“直到你的出现。” 曲卿闻言,说道:“关于月落,既然他会给你答案,你又为何求助于我?” “我不信他。”赤丹如是回答,“族长奶奶信你,我便也信你。” 曲卿不可置否,“是吗?纵使你信我,我却未必有这个能力替你完成心愿。” 赤丹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吱呀~” 木屋的窗被晃动,螭煊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金眸冷冷盯着屋内。 曲卿垂眸瞥去一丝余光。 螭煊:“你说她是本殿下化形之时消失在王宫里的,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赤丹蓦然攥紧了手下的被褥,“区区一个小妖的命,你们王族自然不放在眼里,你们高高在上,对我们生杀随心,月落就是被你们王宫中的人杀害了。” 赤丹对螭煊是有憎恨的,月落死在他的化形之宴上,王宫的人却只字未提,面对赤丹的追问,也只会露出轻蔑的笑,淡淡抛出一句话,“未曾见过,不曾注意。” 一想到螭煊在轻歌曼舞,炊金馔玉的宴会中众星捧月般降生时,月落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失去生命,赤丹的心便如同针扎一般地疼,对螭煊的憎恨便如同雨后春笋般磅礴生长。 螭煊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什么人,他是高高在上的青龙,生来便俯视着这片大陆的生灵,可如今面对赤丹因为憎恨而变得通红可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