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

奶奶端着两杯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很默契地分开就座，但动作十分统一地看着奶奶，就连眨巴眼睛的频率似乎都很相近。

“好了，我们清清的，小辰的。”奶奶没多想，把两个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杯子放在两人面前，在对面坐下，“吃饭吧。”

奶奶用心做了菜，每一道都是晏清爱吃的菜，当然也是江辰爱吃的。

晏清跟江辰从小算是一起长大，如果不是初中跟着父母出国，那就是真正的十几年青梅竹马。

晏清对江辰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楼下那个叫陈小希的女孩。

没错，晏清知道陈小希，江辰发消息告诉过她，初中同学里有一个就住他楼下。

初中同学住他楼下，和他楼下住的是他的初中同学，是有差别的。

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聊天，一些重要的事情也都是在饭桌上说的。

“小辰啊，清清明天就去你们学校报道了，说是跟你一个班，你多照顾照顾她。”

江辰疯狂地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眨了眨眼睛，语气平淡地说了声“好”。

当晚，□□聊天界面。

清清：阿辰，你嘴角抽搐的样子怪可爱的。

*

晏清没有校服，就穿着宽松的藏青色长裤和纯白体恤，跟校服有些相似。每个人的每一件校服都有两件，方便换洗，晏清外面那件藏青色袖子和白色主体的校服外套就是江辰的。

裤子和贴身短袖，借了不太好。

天还没有大亮，路灯还亮着，江辰今天没有骑车，和晏清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你怎么三年长这么高啊。”晏清甩甩袖子，衣服不仅长到大腿，手也完全被遮住，“等我的校服拿到了，就不用穿你这个plus版了。”

“宽松点你穿的应该挺舒服的。”江辰轻笑，“再说，你也长高不少啊。”

“还说？”

说起这个晏清就觉得离谱。从幼儿园到小学，晏清都能摸到江辰的头顶。在美国这三年，晏清也长到了171，女生里算高的了。

她倒不是觉得江辰应该比她矮，那有些夸张。

不过——她也没想到江辰能长到1米9啊。

“你要买自行车吗？”江辰低头看着晏清，“或者以后我们都走路上学。”

他们家离晨曦中学不远，但是走路还是需要些时间，比起骑车至少要提前20分钟出门。

“走路太浪费时间了，以后学习忙，多睡会不好吗？”晏清笑笑，“我刚想说呢，这周末陪我去买自行车。”

“好。”

江辰笑着应了，内心欣喜于这周末的约会。

江辰跟晏清在一起，不自觉地会带着笑容。一方面是因为喜欢，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了一种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感觉。

*

小时候的晏清很懂事，很聪明，生来就被左邻右舍称之为天才。她不像别的小孩子牙牙学语，哭闹幼稚。

4岁时，她的父亲被外派去美国，5岁时母亲也去了美国。大家都担心晏清会哭闹，但她的懂事让所有人都惊讶。别人逗她，她还言语清晰逻辑通顺地表示对父母的理解和爱意。

就连江辰想安慰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面前这个拿着棒棒糖逗自己的女孩子。

儿时的江辰有过稚嫩的时期，晏清特别喜欢逗他。那个时候的江辰也没有那么冷，哈哈大笑的样子，嚎啕大哭的样子，晏清也都见过。

*

江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路上都想问一个问题，一开始调笑都没来得及问。等笑完了，才试探地问：“清清，你怎么会回来。”

江辰听奶奶说过很多次，如果晏清留在美国，她会被一所很好的高中录取，但她执意要回来。

“很好奇？”

晏清想到什么，笑了，“一部分是因为你和奶奶，还有一部分……”

*

舞台中央的少女刚刚用流利的英语结束了她的毕业感言，在美国这三年的学习生活正式告一段落。

“Cala（卡米拉）。”叫住她的是在这边的同学，“你真的要回国了？”

他们曾真诚挽留晏清留在美国，留在这个“优渥”且“文明”的发达国家。在他们的意识里，晏清不同于中国人一样“懦弱”，那种气质和随和更像是美式教育下出来的孩子所拥有的的自信。

不论是学业还是生活，美国不论各方面都是更好的选择。

这个年代，中国正在建设之中。或许的确有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