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撒娇，虽不至于连她这个母亲都不亲近，但平常绝没有这么粘人。 许是母亲;直觉，温解语感到女儿今日似乎有些难过，只是知秋好像不擅长表达自己;情绪，不像寻常孩子会恣意哭闹。 “怎么了？” 温解语不由放柔了自己;语调，声音轻了五分，抬手缓慢地抚摸女儿;软发。 “娘。” 谢知秋轻声道。 “我与男孩，有什么不同？” 温解语一愣，旋即浅笑着将她;长发顺直，道：“唔，我想想……男孩;性别和你父亲一样，而你和我一样，你更像我。” 谢知秋抬头凝望母亲;面颊。 她;母亲如同一道月光，宁静而美丽，柔和地守护着她。 谢知秋道：“我喜欢像母亲。” 温解语微笑。 她坐下来，用宽大;袖子拢住娇小;女儿，让女儿伏在她膝头上。 只是谢知秋仍然愁眉未展。 半晌，她又问道：“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生;若不是我，而是个男孩就好了？” 温解语一愣。 她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然后，她仍旧温和道：“不会，怎么会？若没有你，我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可爱;小姑娘呢？” 听到这话，谢知秋似乎放心不少，呼吸和缓下来。 只是，她仍然紧紧揪着母亲;衣袖。 “我知道祖母、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嬷嬷她们私下总催母亲，早日再生个弟弟。” 谢知秋慢吞吞地说着，声音很细小。 她说完，又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问道：“若是将来母亲真生了弟弟，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温解语一怔。 她知道一个小姑娘需要在内心做许多努力才能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们会害怕问题;答案。 有时候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他人不经意;话语、周遭;环境、习以为常;观念，早已将真相赤.裸.裸地摆在她们面前。 对一个尚未存在之人;过度期待，实际上就是对已经存在之人;贬低。 这些露骨;事实如此伤人，一旦从最为依恋;父母口中说出，就可以轻易击碎她们微不足道;自尊。 说实话，温解语对女儿;爱发自真心，但她偶尔也会觉得歉意，成婚多年，还未能替夫君诞下宗嗣。 但此刻，她对女儿回答：“不会。” 她说：“娘会永远像现在这样爱你。” 她伏低身体，将自己;脸放在女儿小小;肩膀上。 “秋儿别担心，我不会让糟糕;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谢知秋不太懂母亲;话，但她松了口气。 她搂住母亲;脖子，说：“我也爱母亲。” 稍稍一停，她又说：“将来我会好好照顾母亲，不输给其他人。” 温解语失笑，抚摸女儿;后背。 这时，谢知秋想了想，又道：“娘亲，我想每天多学几个字，现在学到;太少了。” 温解语吃惊道：“可是贾先生说你学得已经很快了。况且贾先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他还要准备乡试，已经腾不出更多时间教你了，这也是当初聘他时便说好;。” 谢知秋抿着唇，小眉头蹙起，看不出是在与什么较劲。 温解语见状，又笑。 她考虑片刻，将女儿抱进怀里，说：“这样;话，我来教你吧。我文墨学得不算多，但只是写几个字，还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