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布鲁斯赶到之前, 赫尔克里和杰森已经聊完了毒贩，然后不知怎么便提到蝙蝠侠。哥谭人是不可能没听说过蝙蝠侠的, 杰森的不同之处在于, 他还和蝙蝠侠见过面。如果这段往事由蝙蝠侠本人来讲的话，那可能是个有关于被撬走的蝙蝠车轮胎的倒霉故事，但既然叙述者是当年撬轮胎的人…… 杰森小朋友完全没有说他是如何在豪车的海洋中一眼相中了最特别也最长的那辆车, 紧接着天赋异禀地成功卸下车胎，顺利得就像别人去拧个螺丝钉。他跟赫尔克里是这么描述的： “蝙蝠侠制止了一场犯罪, 我正好在现场。” 赫尔克里恭维地说：“原来如此，那是很巧。” 杰森：“……” 赫尔克里催促他继续：“你的运气让我羡慕，之后发生了什么？蝙蝠侠注意到你了？” “他……他跟我说了几句话。” 其实是偷车胎被现场抓获, 蝙蝠侠对未成年实施口头教育, 还包了顿饱饭。 赫尔克里似乎完全没看出他的春秋笔法, 也不了解蝙蝠侠，只感慨说：“黑暗骑士真是平易近人。” “嗯，确实。”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杰森说得更顺口了，为了让细节更真实，他还把真假内容混在一起, “我记得他对我说‘有时你给人们一个机会, 他们就会给你惊喜’。”这句话蝙蝠侠真的说过, “我猜这是为什么他从来不会杀死罪犯。” …… 两人相谈甚欢, 直到赫尔克里一眼看见灵巧地从车上跳下来的布鲁斯。他立刻瞥了眼杰森，发现他还没注意到，于是率先站起身迎上去：“韦恩先生！” 布鲁斯：？ 他怀疑地看着赫尔克里以和他性格不相符的姿态热情地走过来, 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好久不见,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亚历山大·雨果。” 神他妈亚历山大。韦恩老爷没有挣扎, 脚步进一步放慢，最后完全停住。他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是隐姓埋名混进慈善会的。您知道我手上有一件匿名委托，”赫尔克里也压低嗓音回答，“如果有人认出我来，八成是有问题，我还在调查。” 布鲁斯心说，我就知道你出现在慈善会肯定没好事。 “有结果了？该不会和那个孩子有关吧？” “我猜能那么恰巧出现在蝙蝠侠打击犯罪现场的青少年肯定不是坏人。”赫尔克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自然而然地把刚才听到的梗送到本人面前，“那孩子对我说，‘蝙蝠侠制止了一场犯罪，我正好在现场’，我不大了解这位哥谭义警，犯罪现场、蝙蝠侠和未成年，这个组合让我有了一个联想，您说杰森·托德该不会是罗宾吧？” “……” 蝙蝠侠忍一时之气！ 布鲁斯缓了缓，问道：“既然他和你的委托无关，你们在聊什么？” 赫尔克里回答：“他想委托我调查一个毒贩。” 布鲁斯说：“既然你都不了解蝙蝠侠，又怎么敢接疑似罗宾的人的委托？” 算了，打不过就融入。 赫尔克里一秒切到正题：“主要是我怀疑杰森·托德已经被卷进来了。在设计者看来，他身上恐怕‘有利可图’。”他暗示说，“接下来蝙蝠侠会多关注这孩子以保证他的安全，是不是？” “也许，街头侦探亚历山大·雨果的前客户布鲁斯·韦恩决定半夜出门替他去问问蝙蝠侠是否有这个打算。” 赫尔克里松开手，拐弯抹角说话二人组走到慈善会门前，布鲁斯对杰森自我介绍：“我是布鲁斯·韦恩，韦恩集团总裁，也是你身后这间慈善会的主要投资者。” “我听说过你。”杰森站起来，不明显地后退了一步，礼貌但疏远地说，“原来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布鲁斯挑眉看了眼赫尔克里，“以前合作过一次而已。” 他又问了两句慈善会的情况，就推开大门进入楼内巡看去了。 被扔在门外的赫尔克里无奈地说：“我拆穿过他的一些复杂的家事，所以……” 复杂家事，指揭穿蝙蝠侠和罗宾的马甲。 杰森并不好糊弄：“所以你们关系不好？我看你迎接他的态度很热情，而且还讲了很久的话。” “他是个亿万富翁，孩子，谁不想讨好布鲁斯·韦恩呢？”赫尔克里拍拍男孩的肩膀，“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得抓住才行。” 这个理由对出入慈善会的侦探来说很有说服力。 可是杰森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非要说的话……布鲁斯·韦恩和侦探都不像是这样的人。他们一个看似天真、实则不会为短暂的失败耿耿于怀，另一个表面随和、其实傲慢得根本不会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 赫尔克里相信杰森已经被卷进来了，依据是他认为昨天晚上出门溜猫前，偶然发现两个在走廊中交谈的人，一者是查理·布朗，另一个人则是凯瑟琳·托德。 查理·布朗，没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连工作人员都只知道他晚上出门了，却说不清他如何避开了慈善会正门前的监控。哈琳·昆泽尔帮助赫尔克里找到了查理放在慈善会的行李，里面没有特殊或值钱的物品，但有两捆缠在木制把手上的白色尼龙线，和几根质地良好的金属支撑杆。 ——这是风筝零件。 不过从零件的规格来看，查理·布朗打算放上天的风筝大得惊人，几乎可以称为滑翔翼了。所以前一晚赫尔克里看到的三角形影子真的是某种飞行装置，而不是他在困倦时产生的幻觉。 那么谁在晚上和查理·布朗见面了呢？ 赫尔克里最开始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哈琳。这女孩对精神有问题的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