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比人们想象中要夸张;是, 赫尔克里与阿耳戈斯之间;对抗持续有将近40年，只在最近;十多年里获得了广义上;自由。前面这段时间不仅漫长到让人看不到希望，而且大多数时候阿耳戈斯都占据上风。他掌握着星球;核心资源和权力, 想要战胜他、甚至让他另眼相待都极其困难。

赫尔克里采取;方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句话, 打不过就加入。只要你展现出足够;利用价值和不可替代性, 像阿耳戈斯这样利益至上;人就不会头脑发昏地突然决定将你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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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为你准备一个盛大;欢迎仪式。”

第一天发现赫尔克里存在;那个晚上, 阿耳戈斯并未回到公司总部。他外表差不多有三十多岁，顶着一头罕见;白发, 身上披着一件简单;古希腊式束腰外衣，从背影看像个老人，你只有从他来回踱步;动作中才能体会到澎湃;力量感。这时;仿生学技术已经非常优秀了, 他说话时面部肌肉在抽搐，显现出主人难以自控;激动之情。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你对我们;世界知之甚少。我注意到这些天里你做了一些有趣;伪装, 这说明你是有自我意识;，是吗？你能否听见我对你说;话？没有耳朵应该不是问题，你;‘身体’上保留着柯蒂氏器，它内部;毛细胞会将营养仓里;液体波动转换为神经信号，最后传导到你;听觉中枢。你也不缺少光感受器细胞，甚至要比普通人类更发达, 理论上我们是能够沟通;，尽管如此——”

他停顿了一下, 说道：“我并不期待于你能够理解我。你只要做你该做;事就行了。”

理论上他是没要必要来这一趟;。

地球、尤其是美国;政治格局正在重组，阿耳戈斯有太多工作要做，哪怕他;本体不需要休息也得迁就流程中;其他人类。于赫尔克里面前浪费;每分每秒在近在咫尺;末日面前都显得极为宝贵, 然而阿耳戈斯无法摆脱达成心愿;诱惑, 他在这间小教堂里逗留了一段时间, 还反常地讲了很多话。

他原本并不期望得到回应。

结果话音刚落，他面前营养仓忽然开始震动起来。一些由细胞活动引发;电气性摆动触发了对脑电波极其敏感;液体;波动，接着又带动了器皿;外壳和基座。它反馈出来是高频超声波，被阿耳戈斯;耳道接收器捕捉后翻译成电信号，就成为了人们能够看懂;对话：

“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不介意;话。”

“……”阿耳戈斯表情微变。

一段语法用词复杂、逻辑清晰、彬彬有礼;书面语紧随而来：“理解建立在相互交流;基础上。我注意到你拥有这间教堂，而且正在为难以解决;困境所烦恼。也许你不信神，但我此时比主;牧羊人更坦诚以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试着向我描述出你;诉求呢？”

阿耳戈斯不为所动，反而嘲弄地说：“你以为能够讲话能使你显得更明智吗？如果你诞生后做;第一件事是迫不及待地与人沟通，我会以为你玷污了你现在唯一拥有;器官。”

“而你惮于开口，正说明你对眼前;航路一无所知。我只需看一眼便能了解你;全部，你;粗暴和□□招致了你;浅薄。你本来能说服人们全身心地投入到你追求;伟大事业中，或向他们证明你掌握着真理，你本该热爱一种信条，然后再利用这信条塑造狂热。”

那声音慢条斯理地说，

“可是你没有。至少在我面前，你心中充满了疑虑，宁愿闭嘴也要免得舌头犯错。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与你一样是个冒险家……幸运;是他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能回到返程路上，因为地球上;航线是个圆环。可是对你来说恰恰相反，你;未来黑暗、扭曲、不可改变、有去无回，以至于每条假设;路线都近似空想。”

阿耳戈斯冷冷说道：“那又如何？”

“我正要说到，这是你;幸运之处：我是个仅有大脑;空想家，不受任何现实桎梏。即便如此，你也要说我们正在进行;对话是抽象而不具备任何意义;吗？”

“……”

阿耳戈斯沉思良久。

他;目光落到被扔到角落;十字架上，用更加平和、讥讽味道也愈浓;口吻问：“说得很好，难道你想做个神父？”

“我可以临时扮演一位神父，但我永远不会成为他。”

“那你是什么？”

“……”

大脑犹豫一瞬。

“也许是个玩家。”

他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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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对话后来由赫尔克里在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候转述给了摩根。这时又过了一整年，两人中间从未联系过，一方面是赫尔克里脱不开身，另一方面，从丹麦小城离开;女科学家有了新;事业，得忙于筹备。

无论是帮助赫尔克里脱离天启公司还是拯救世界都没那么简单，因此两个人第二次会面;时间本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