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旧事 他们说你罪孽满身
> 桑亚搂住游阙的脖颈,被热水淋得睁不开眼睛,他埋首在对方颈间门,一时情动顺着喉结向上亲吻过去,却忽然被游阙翻了个面抵住瓷砖墙壁,后背狰狞的伤疤一览无余。 游阙从后面抱住桑亚,喉结上下滚动,在他耳畔哑声问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来的,告诉我” 他从第一天看见的时候就在好奇这些伤,但桑亚就是不肯说,现在好不容易抵达南部,游阙心中的疑惑更是达到了顶点。 桑亚挣扎着想要转身,却被游阙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不得动弹,耳畔响起了雄虫低沉严肃的声音“说。” 桑亚抿唇回头看向他,睫毛上沾着水珠,唇瓣在热水的刺激下愈发殷红,衬着苍白的皮肤,难免让人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淋雨的场景“晚上说不行吗” 游阙敛眸咬了他一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就现在。” 他骨节分明的手从桑亚腰间门缓缓上移至肩胛骨处,凹凸不平的疤痕仿佛在无声诉说当时的惨烈,连带着潺潺的流水好似也变成了温热粘稠的血液。 闭上眼,一片猩红刺目。 桑亚皱眉,有些不愿说,游阙却忽然低头吻住了他的伤疤,坚硬的牙齿和舌尖触碰到皮肤,引起一阵心慌的战栗,语气罕见温柔“别怕,告诉我” 桑亚闻言眼眶莫名有些发酸,他垂眸低头,指尖死死扣住瓷砖边缘,力道大得指节都泛起了青色。 雌虫没了翅翼,就代表着残缺无用,更何况他还杀害了雄虫,更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在这个以雄虫为天的时代,桑亚都不能确定游阙是否会真的不在意,但纸包不住火,总有瞒不住的一天。 他艰难吐出了几个字 “那里” “是我的翅翼” 桑亚的声音苍白无力,就像一个身处皑皑冬季的人,只能努力用想象和回忆描述那个早已逝去的春日。 游阙闻言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雌虫都是有翅翼的,大概率就在肩胛骨的位置。他不自觉停下亲吻的动作,心中莫名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的翅翼怎么了” 在战场上受伤了还是 “被摘走了。” 轰隆 桑亚简简单单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将游阙砸得一懵,大脑一片空白。他瞳孔收缩,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被摘走了” 桑亚察觉到游阙的僵硬,在水流中转身看向他,浴室内雾气朦胧,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身体却好似一下子凉了个透彻,由内而外,热水浇在身上都无济于事。 “我的翅翼被摘走了。” 桑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他面无表情攥住游阙的手,慢慢移到自己后背处,声音哑得不像话“你见过南部雌虫的翅翼吗” “我的翅翼很漂亮,很多雄虫都想收藏。” “真可惜,没能给你看看我的翅翼” 他们的翅翼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被喻为是虫神的恩赐,可就是这样美丽的翅翼,却引来了数不清的灾祸。 桑亚自嘲扯了扯嘴角“你当初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南部吗我在军部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一个贵族雄虫,他趁着我在战场上受伤住院,买通医生剥掉了我的翅翼,这道疤就是当时留下来的” 游阙闻言忽然从头到脚都凉了个透彻,他猜到桑亚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仇敌才迫不得已离开南部,却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桑亚的翅翼居然是被活生生剥下来的 游阙的脸色一瞬间门变得十分难看,他的指尖无意识收紧,甚至攥得桑亚有些疼,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那只雄虫是谁” 桑亚察觉到后背的痛意,却并没有躲开,他抬头看向游阙,面容在灯光下万分苍白,语气却十分认真 “我杀了他。” 说是杀,也不恰当,剁碎喂狗也许更准确些。 那一瞬间门,游阙清楚看见了桑亚身上泄露出的冰冷与杀意,一时愣在当场难以言语。雌虫却伸手慢慢抱住了他,指尖冰凉,身躯颤抖,就像漂浮在水面的孤舟一样无依无靠“游阙,我恨他。” “我恨不得他死一千遍一万遍” “但你不能怕我,游阙,你不能怕我” 任何一只雄虫如果得知自己的伴侣曾经亲手杀过雄虫,或多或少都会感到害怕,桑亚如此邪性,焉知哪一天他不会杀了游阙。 桑亚伸手抱住游阙,力道前所未有的紧,仿佛是担心对方推开自己。恍惚间门好像有什么灼热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掉落下来,只是混着水流感受不真切“你知道翅翼被剥下来的时候有多疼吗,他们活生生挖掉了我两块翼骨”